李云四人到达三宗执事峰时,已是酉戌交替时分。
天色已是渐渐转黑,巨爪雕安稳的降落在执事峰下安置坐骑的地方,四周也大都是它的同类。
李云回头安抚般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就将它交给今日的看守弟子,这巨爪雕并非是私人喂养的坐骑,是归属三宗,只不过供给门人弟子使用。
徐清河跟着小队三人,一起朝执事峰顶走去。
宗规规定,每次外出任务结束后,回归宗门要第一时间要上报任务完成情况。
执法队和巡逻队按照规定,除特殊情况外,每日辰时每支小队,必须有队长或者一名队员在执事峰广场上集合。
晚上就不会有集合的规定,只是当日的常规巡逻和执法工作要进行总结上报,任务外出则需要完成后上报,无需当日。
片刻后,徐清河四人到达山顶司律堂前。
第二次进入司律堂,和上次的感觉一样,严肃、安静、压抑,没有任何其他的气息。
李云来到一位闭眼打坐的女子面前,边递上去一块玉牌边道:
“四十队作今日任务报告。”
女子缓缓睁开双眼,伸手沉默的接过玉牌,握在手中感受一番,没有说什么,稍微抬头打量一番小队,在徐清河身上略一停顿,道: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李云道了一声谢后,未再言语,转身带着三人离开司律堂,朝着山下走去。
自从登上山顶,小队四人十分默契的保持沉默,但走在下山的路上,李仕率先打破沉默:
“唉,司律堂真一定要搞的这么严肃吗?周师姐明明私下里那么开朗的人,每一次轮值司律堂都像是变了一个人。”
李云瞥了他一眼道:
“以后你有机会来这次轮值,你就明白了。”
李仕像是害怕一样,突兀的打了个哆嗦,摆着手道:
“别别别,我可不配,到司律堂轮值的弟子都是天才,我可不是,这等好事可轮不到我,咱们小队里,队长你近期是不会去司律堂了,下一个就是张师兄,以后徐师弟......嗯,我猜测是一定会去的!”
张杉听到他这么说,十分消沉的说道:
“我只希望这一天不会到来,最起码晚一点。”
徐清河诧异不解道:
“为什么司律堂是这种氛围啊,我来的这两次,甚至都能感觉到压抑。”
李云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三长老是负责三宗司律门规,执法纪律的专职长老,长老为人十分正派,做事一板一眼,眼里容不得一丁点沙子。”
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一下,又道:
“而咱们三宗,绝大多数弟子都属于年轻人范畴,就连宗主的行事也.......嗯,颇为洒脱,宗里的有一段时间风气极为不妥,三长老那段时间又在闭关,等到他出关后,大家都也已经习以为常,他被气的够呛,然后定了很多规矩,用了很多雷霆手段。”
说到这里,众人已经走到执事峰下广场上,李仕插嘴道:
“对,就是那段时间,制定好多门规,像是现在每天的执法队巡视宗门,巡逻队必须每日任务,还有学堂的规矩,不得无故停留世俗,不到规定年纪不许双修。”
张杉突然打断他说的话:
“你闭嘴吧,那些不是应该做的吗?其实这些规矩也还好,只是三长老一直都在司律堂,神魂也是不间断笼罩司律堂,在那里轮值的人,无时无刻不在三长老的关注下,除了修炼,做其他的事情,经常会被三长老斥责,而遭受斥责一次,就会延长轮值三天,之前有个师兄就因为经常犯错,一直被三长老惩罚,在司律堂轮值.....已经不能算轮值了,是在司律堂呆了整整两年!”
李云在这个时候插话道:
“也不能说不好,确实大家都办事妥当很多,三长老也是见有了效果才会坚持下来的,都是为了大家好,你们不要心有不满。”
张杉,李仕二人闻言急忙连道“不敢”。
一旁的徐清河倒是略显平常道:
“在我原本世......在我原来的家乡啊,上初中.......上学堂的时候,有一个规定是必须靠右侧行走,只要身处学堂范围内,不论多么紧急,都不允许跑动,吃饭的时候不许说一句话。”
“有些人在那里读书几年之后,养成这样的习惯,就保持一生,无论在哪里走路都会不自觉的向右边靠,吃饭从不说话且吃的极为快速,在公共场合也很少跑动。”
“我倒是认为三长老也是这样想的,让大家在他的管理下,养成良好规范的行为,等到以后不论是外出任务,还是执法,或者是代表宗门外出行事,都会展露我三宗绝伦风采,扬我三宗的风气!”
李云,张杉,李仕三人,随着徐清河的话,慢慢张大嘴巴,等到徐清河完,看向众人的时候,李仕不自觉的看向李云道:
“队....队长,你下次有机会见到三长老,一定要向他引荐一下徐师弟,千万不要埋没徐师弟,一定记得把徐师弟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三长老。”
李云也是上下打量徐清河道: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以后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张杉叹口气道:
“回峰吧,徐师弟明早要不要来集合?平时我们三人同处一峰,都是临时决定的,以后轮流来吧!”
李云想了想道:
“徐师弟明天就不用来了,我们明天接过任务,去宗主峰喊师弟好了。”
徐清河闻言,也不拒绝,拱手道:
“那就谢过师兄们啦!”
随后众人道别,各自回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