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嘴被牙磕得流血,他抹了唇,欲色血滴,当真是绝色的主儿。
薄刃顺势就横在了秦有时脖颈上,贴着那层皮,稍稍用力,便会血溅当场。
两人姿势暧昧,李遂来了兴致,“秦有时,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栽在玩儿上。”
“想过,并且栽了。”他声音带着笑,似玩味,看着李遂如同盯着猎物。
“如今我便送你去见那些死了的小倌,只可惜你好男风,也没为你们这独门独姓的秦家留个孽种,秦家当是断了根,蹦跶不了几天了。”李遂眼中狠戾毕现,他真是看不惯这眼神,秦有时这种心满意足的样儿,他倒像真被他玩儿了似的。
“你好像挺高兴。”
李遂眼神落在薄刃旁滚动的喉结上,这脖子倾长,泛着欲色,“我当然高兴,为民除害怎的不高兴。”
“别急,你待会杀错了人,怕是就高兴不起来了。“他眼神直勾勾盯着李遂,像是要在他眼中找出点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来。
真是挑衅至极。
李遂将他扑倒,腿缠着他的腰,手中薄刃收了一毫,血从袖口滴在了他脸上,“秦有时,你演得挺像那么回事,杀错?你当我是个傻子不成!”
他拽住李遂手腕,手臂被他捏得紧,血倒是不流了,“可疼?”
李遂被这问话搞得心烦意乱,眼神下瞟,余光瞄到了书案下的尸体,唇边蓄青须,看着约摸三十,脸似一只硕鼠,那才是秦有时。
李遂收了刃,“如今还有人抢着来取他命,可真是臭名昭着到了极点,方才多有得罪。”
如今有人杀了秦有时,便再也不关他李遂的事,出了这扇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些荒唐事,便再与他无关。
傅玄松开了李遂手腕,莫名口干舌燥,“你这脸变得可真快。”
李遂赔着笑脸,“那还不是因为恩公杀人杀得及时,一来便将我摘了个干净。”
“哦?可你进来之前,秦有时都还活着,这怎么摘得干净?”傅玄起身来,李遂一时没靠稳,向后仰去,被傅玄托住了腰。
很有力,托得很稳。
那只手又猛地抽开,李遂后脑勺着地,头晕目眩,咬牙切齿道:“你算计我?!”
傅玄眼神微敛,看着他,“秦有时不像平常百姓,死了便能随便找个由头糊弄过去,不然我早杀了他一走了之,你来的正好。”
李遂头枕着地,冷笑一声,“好个杨小旗,铺垫完了前戏,怕我动不了手,连带着人杀好了,再把我带过来当替罪的羊!”
傅玄头上莲花冠银皎发亮,眼中发笑,“还算聪明。”
李遂觉得心口痛,照着傅玄胸口捶了两拳,“我若是当了孤魂野鬼,便缠着你一生,待你下到地狱,我再给你两拳,让你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