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紧接着两排蒙面人鱼贯而入。
这群不速之客皆是身穿蓝色夜行衣。他们按住刀柄,冰冷的目光在朱温与卢修桥身上汇聚着。
最后又进来一人。
这人身穿蓝缎夜行衣,却没有蒙面。他盯着江城知府朱温,缓缓走了进来。
“朱知府指点江山、粪土王侯,好生精彩啊!”那位蓝衣人冷笑道。
蓝衣人生的鹰鼻隼目、面如刀削。只是他的一双眼却让人看着有些吊诡。因为他的眼白比寻常人多一点。
那人进门后,见朱温还在朝门外张望,冷笑道:“朱知府别看了,你的那些衙卒身手太差,这会儿都在柴房里躺着呢。不过朱知府放心,我家大王虽然飞扬跋扈,却从不滥杀无辜。哪像你们这群狗犊子,弄死个驿丞就像捻死一只蚂蚁。”
“你……你究竟是谁?!”朱温面带惶恐,一屁股坐到他的那张檀木椅子上。
那人冷笑:“你想知道?”
他走到朱温面前,桀桀笑道:“知道我是谁的,只要不是自己人,似乎到最后都死了呢。”
说到这里,他拍打着朱温那张肥得流油的脸,眯眼笑道:“现在朱大人还想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不想知道!”朱温连连摆手。
蓝衣人阴阳怪气道:“刚才骂起我家大王不是豪气干云吗,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怂了?”
“你是……你是端木郁垒的人!”朱温听到蓝衣人的话之后,惶恐道。
蓝衣人一脚把朱温踹翻在地,用脚踩住他肥腻的脸,笑容越发阴冷:“敢直呼我家大王的名讳,你胆子不小!”
“小的……小的知错了……”朱温被那人踩住脸,歪着嘴吱唔道。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没蒙脸吗?”那人蹲下来,笑问朱温道。
“因为,但凡看到我这张脸的人,只要是敌人,都成了尸体。”
说完,他用脚踩住朱温的嘴,抽出一把带齿的匕首,然后在朱温的不甘与惊恐中,一点一点割开了他的喉咙。
一旁的卢通判眼睁睁看着朱温的喉咙流着浓稠的鲜血咕咕作响,挣扎着、抽搐着、目光涣散着,直到最后彻底没了声响,卢通判一屁股坐在地上,屎尿横流。
蓝衣人在朱温的衣服上抹干净血,又走到卢通判身边,眯着眼蹲在了他的面前。
见蓝衣人朝自己走过来,卢通判回过神来凄厉嚎道:“不要杀我!那些事都是朱知府指使小的做的!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蓝衣人冷笑一声,露出了两排阴森牙齿:“要怪,就怪你们这些人蚍蜉撼大树,找死。”
说完他抓住卢通判的脑袋,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卢通判凄厉的叫声便戛然而止。
蓝衣人扯了块布擦擦手,随手扔掉。他走出房门,问一名刚赶过来的手下道:“殿下那边怎么样了?”
那名同样身穿蓝衣的手下恭敬道:“四十杀手,已被世子殿下手刃二十七人,余下十三人想要逃走,被酉大人暗中截下,尽数诛杀。”
那人接着道:“其余在周围封路二十人、暗中盯梢十人也被酉大人提前做掉。”
蓝衣人点了点头,吩咐手下道:“把这里烧了吧。还有,留点蛛丝马迹给该看的人看到。否则,这群家伙还真以为咱们世子殿下好欺负!”
手下的人领命而退。
身穿蓝缎夜行衣那人望着空旷知府衙门,冷笑道:“知府衙门的一把火也不小了,加上知府被杀,应该能帮殿下转移视线了。”说完,他取出一块蓝绸蒙住脸,大手一挥,对手下兴奋道:“下一站,天府。”
一行人在知府衙门放了一把大火,然后消失不见。
……
那边巷子里,小青浑身是血。他望着满地的尸体,不屑道:“真不禁打。”
他长呼一口气,脱掉身上血衣擦干净宝剑,正嘀咕周围怎么这么安静,突然听到街上有人大喊:“知府衙门着火了,赶快去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