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之歌是日本对中华赤裸裸的贪婪,觊觎之心都不想掩盖了,可见其是疯狂的民族。)
二人歌舞着,即使脚滑倒地,也是滚地不停嗓子,声嘶力竭歌声不断,边唱边搀扶着起身,继续纵情发泄。
可是,就在他俩直起身一眼瞥向三郎时,就像被鬼卡脖子一样,所有一切,静止了。
两人的眼睛瞬间瞪圆,只差瞪爆眼眶。
此时的三郎,已经坐起,面目狰狞恶毒,右手拿着一颗手雷,左手准备拨保险针,诅咒: “东洋小鬼子,老子死后,照样找你们报仇!”
中村和花谷不约而同问: “你会日语?”
三郎不屑回答,也没有精神回答,拔掉手雷保险针,奋力投了出去,嘶声哑吼: “小鬼子,去死吧!”
手雷砸中了花谷胸口,又“叭搭“一声掉石场上,中村和花谷惊呆了,死神扑面飞来,不惊呆是傻子。
可也仅仅就是一呆,旋即两人便仰天发出狂笑,讥讽三郎: “可怜的恶棍,真是一只愚蠢的支那猪猡,你不知道还需要磕击引火梢,才能引爆吗?”
“一万年也不会炸!”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个鬼子的话,三郎信了。因为在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会看着脚边的炸弹即将爆炸,而哈哈狂笑的。
三郎顿感绝望的悔恨!更深恶痛绝自己,此刻想死也没气力去死,回光返照般仰天嘶吼: “老天爷,我恨你!”
“轰——!”
也许是三郎的诅咒威武通灵,手雷爆炸了。古有人生四喜,三郎又创造了第五喜: 绝望中的成功。
挣扎着爬起来,捡起枪当拐杖,走近几步再看看,两个鬼子被炸得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
三郎心劲一松,跌坐在地,终于死里逃生了,三郎重燃生的希望,战胜了一切。柱着枪爬起来,一步一挪,向着护林人小棚子艰难前行。
现在是过年的时候,都在家过大年,又是大雪封山,山里十天半个月不定有人进来,但万一有人呢?这是唯一的一线生机。对生的渴望,让三郎一次次的跌倒又爬起,虽然走得很慢,终于还是到了。
小屋里没有灯光,是没人了。三郎顿感绝望,倚着门慢慢滑落,跌坐门槛上,这就要死了吗?等待死神的降临,摧毁了求生意志,三郎喃喃自语: “爹,娘,儿子没能杀了麻田……为你们报仇,儿子没脸见你们……亲亲,小哥哥再也……不能疼你护你……亲亲,好想……有来生,我还把你当……当命宝……我好恨……我……来生还……疼你护你……”
两行清泪滑落,三郎垂下头昏迷过去。
少顷之后,门悄悄开了条缝,三郎随着门向里倒去,随即被一双粗壮的大手接住,抱了进去。这一抱触动了伤口,三郎疼得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救命……”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说: “九儿,快点灯火。”
很快,一盏风灯点亮,凑近三郎的脸查看。同时,一张黑脸络腮胡子也凑近了三郎,问: “小伙子,外面打枪放炮的,是你吗?”
三郎道: “是我……鬼子全杀了……十一个,救我……”
三郎又昏了过去,黑脸络腮胡子忙把三郎抱到屋角床上,说: “好像没有打坏肺,只是失血太多,九儿快拿药,止血。”
撕开三郎的衣服,在前胸后背两个创口上敷上药,各贴上一块银元,又再敷上药包扎绑定,头顶和肩膀也敷药弄好。
敷药的过程再次痛醒三郎,昏迷中哼唧道: “救我,我要……见到亲亲……”
九儿陪着落下泪水,黑脸络腮胡子道: “哭什么哭?想报仇学着点!这小伙铁血儿郎,想不到心肠这么柔。”
“终于妥了,小伙子必须马上请郎中,九儿,去外面放三支响箭,把你哥他们叫来。”
所谓的响箭,在旧中国多为盗匪帮会所用,传讯联络,类似钻天猴。
九儿放完响箭回屋,又抹了一把眼睛,说: “爹,外面那么大雪,哥哥他们能看到听到吗?”
黑脸络腮胡子道: “尽人事,听天命,死马当活马医吧,咱等到半夜,如果你哥不来,咱俩送。”
九儿道: “救人如救火,现在就送!”
黑脸络腮胡子道: “山路湿滑不好走,还是等等吧,等你哥来了最稳妥,把风灯挂到门口去,他们好看见。”
九儿又出门去挂风灯,回来掸着雪花道: “该死的雪下疯了,这个小伙会死吗?”
黑脸络腮胡子心里也没底,说: “小孩家家的嘴里没皮,人家能杀十一个鬼子,命硬着呢!”
雪,下得更大了,连天接地。石场上中村和花谷的尸体,已经被雪花盖住,两个雄健的大汉,顶着纷纷雪花如飞奔到,看到两个被雪盖着的两个人形,打开电筒走近查看后,其中一个说道: “真二,爆炸声就是这里了,两个鬼子是被炸死的。”
叫真二的说: “哥,真的会是少爷吗?他怎么会有炸弹?”
哥说: “啰嗦,先四周找找。森林里的回力鞋印,肯定是少爷的,谁会舍得穿着到山里来糟蹋?还被几个鬼子追赶着,肯定是少爷。”
这兄弟两人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真二道: “该死的雪,把什么都盖住了,如果真少爷到了这儿,会去哪里?”
哥道: “狗杂碎钱有财,如果不是他,我们能早到一天,就啥事也没有了,再找找……”
二人正在第二次查找痕迹时,北边的雪幕中,传来闷闷的“呯”的一声炸响,急抬头,又传来第二声第三声隐隐的炸响。
哥说: “北边二里远近,不是枪声,有情况,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