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两名帮众迎上前来,江七水清了清嗓子:“六太保伤势恢复得不错,我就去向帮主禀报。”
两名帮众忙道:“属下们也都这样觉得,每天送进食物,六太保吃得精光,连油汤都舔吸干净,肯定恢复得好。”
江七水瞅瞅这俩,什么鬼话连篇,人都硬了,还吃得精光,他微微一笑,径直往前走去。
在岛上转了小半天,绕回前方,迎面看见胖子,胖子神色复杂:“小子,帮主找你。”
“叫我太保!”江七水觉得胖子有点不长记性。
“十三太保,嘿嘿。”
“你笑什么?”
“我信教,十三不吉利……”胖子幸灾乐祸。
你……还信教?
“带路!”他可没空管这个。
“你自己找不到啊!”胖子伸手一指杜啸林所住的山洞,不满地道。
“找不到,不带路我不去了!”江七水转身就往回走。
“我带,我带……”胖子一脸不情愿,低声哼哧:“白相人!”
“说什么呢?”江七水抬腿给胖子一脚,这胖子居然骂他游手好闲。
片刻来到杜啸林的山洞,走进去看到唱机正冒着白色蒸汽,放着簧调,又叫平剧。
唱得是:
当初我与先生成婚配,同食同饮同罗帷。我尽妇道,毕恭又毕敬。他迷仙道,无欲又无为。寡言常相对,芳心如死灰。
今有楚王孙情如水,龟裂土怎拒雨霏霏。
只觉得耳烧面热心如醉,先生,夫呀,夫呀,快活过来与你妻解困危。
江七水舔了舔嘴唇,这簧调现在已经很少人听,他爷爷生前喜欢,打小在老人身边耳濡目染,他能够听懂唱的是什么曲目。
这是一出“大劈棺”,又叫庄周试妻,是一出我绿了我自己的故事。
江七水听了片刻,觉得韵味十足。
这时杜啸林从通道阴影中走出:“跟我来。”
江七水后面跟着,一路往洞后走去,却没看见那摩登女郎,他道:“大嫂呢?”
“弄死了。”杜啸林语气云淡风轻:“她原本是海州大世界舞厅的一名舞女,算不上什么大嫂。”
江七水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两人继续走到一座较大石室内,这处有石桌石凳,斑驳色旧,一看就是古早留下来的,不是杜啸林上岛后打造。
石壁旁还有一个木头格架,上面摆了不少东西,稀奇古怪,江七水大多不认得。
杜啸林在石凳坐下,露出关切神情看他:“以前的事真都忘记了?”
江七水摊了摊手:“能动弹后脑袋里就一片模糊,全都记不清了。”
杜啸林思索道:“可能是不冻症的后遗症,这种病没那么容易好,我从没听说过谁能够自愈,你虽然现在能够活动自如,恐怕以后还会犯病。”
“真不会好吗?”江七水皱了皱眉。
“寻常手段是治不好的,除非……”
“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