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大郑文竹下了学堂一路心事重重的往家中走去,就在自己推开院坝大门后一下就愣住了!
我走错地方了?后退一步四下张望,没错啊!这就是我家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郑文竹满脑子的问号,带着一脸的不解进了院子,只见院坝里头弟弟正十分卖力的清扫着地面,妹妹蹲在地上抽抽噎噎的洗着盆子里的衣裳,水溅的到处都是!
听到大哥的声音,郑秀禾把衣裳往盆里一丢,飞扑到郑文竹跟前,一把拽着对方的衣袖不撒手!见到了主心骨心里的委屈一下爆发,呜哇哇的哭了起来。
郑文竹见着衣袖上的水印,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费劲巴拉的把自己的衣袖从对方手中抽了出来:“有话好好说,别哭。”
郑文君偷偷瞄了一眼大开着的屋门,双手紧紧的握着扫把不敢撒手,犹犹豫豫的没有上前去。
郑秀禾还来不及跟哥哥告状,屋里就传来了17那冰冷的声音:“回来了?进来吧!”
听到这声音,郑文君心里一咯噔,连忙挥动起手中的扫帚!
郑文竹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朝屋里走去,郑秀禾眼中满是害怕下意识的就想要伸出手去拉扯哥哥的衣袖,却被对方躲开了!
他躲开了?
郑秀禾满脸的不可思议,眼中还有受伤的神情!
“你们仨一起进来!”
那道淡漠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人都很是抗拒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一分一毫!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这语气这态度!比早晨自己出门前的更恶劣了!!
郑文竹脸上不由带上了怒气!
可是还不等他脑补结束,两道身影越过他先一步蹿进了屋内!
怎么回事?
我不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人平时也没有这么听话的啊!
疑惑的看着在屋里垂头站着的弟弟妹妹,郑文竹顶着满脑袋的问号也走进了屋里。
桌上摆放着几件破烂不堪的衣裳,那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就那样端坐在桌子后面,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17没有开口,就那么看着眼前的男孩!
两人一坐一站就这么对视着,不过短短几息时间郑文竹就败下阵来,眼神不自然的挪到了别处。
“你唤我们进来是因何事?”
对面就跟坐了一尊菩萨,根本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
郑文竹余光睨到那桌上的破衣服,张口就开始胡诌:“这是在做什么?这些虽是你的衣裳,可也不该如此。。。”
“几岁了?”
17的说话声打断了郑文竹的施法,不知道对方为何要这么一问,茫然的询问起来:“你说什么?”
“我问你几岁了!年纪轻轻就耳朵不好使了?”
郑文竹脸黑了,扫了眼旁边跟两个鹌鹑一样站着的人,心里烦躁的不行!
“如今我已到总角之年。”
“说人话!”
“九岁!”
郑文竹深吸一口气,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与这无知妇人一般见识:“你到底要如何?”
“没什么,就是有些话还是要先跟你们说清楚。”
17没什么表情,一把就把桌上的破衣服扫到了地上,声音冷漠的开口:”“你既然已经九岁了,以后你们自己的吃食都由你来煮!”
“什么?我可是读书人!有道是君子远庖厨!”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郑文竹就先炸了!紧握着拳头一副受到了侮辱的模样。
“呵。你是君子吗?你只不过是一个小人。”
17似笑非笑的盯着对方的眼睛补充了一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这个读书人可别多想。”
摆摆手打断了对方将要出口的话,17不耐烦的说道:“等我把话说完!真没礼貌!”
“希望你们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我又不是你们亲娘没有那个义务凡事都包容你们!”
“养你们那是你们爹的责任,跟我可没关系!况且你那爹还偷走了我的嫁妆!”
“你们三个中你最大,别人家这个年龄的孩子都上山割猪草了,你要是实在不煮也行,那就都饿着吧!”
“还有你们自己的衣裳自己洗啊,你!说的就是你,抬起头来!你在家排行老二,以后他们兄弟俩的衣服就交给你了!”
郑秀禾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眼泪如串珠一般的往外滚落!自己今天已经挨打了,这火怎么还要烧到自己身上?
对于她那九曲十八弯的想法17完全不想理会,接着对郑文君说道:“你最小,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打扫卫生什么的就交给你了!”
郑文竹看着对方的嘴巴张张合合,只感觉脑袋发懵,气的涨红了一张脸,握着的拳头又更紧了!再也顾不得读书人的仪态,冲着17吼道:“什么都是我们做,你做什么?我可是还要上学堂的!”
“我当然不需要你们管了。”
17手肘放在桌上单手撑着下巴,满脸笑意的继续说:“话说你每年的束修都是什么时候交的呀?你下一次的束修有着落了吗?”
郑文竹一听,脸色瞬间煞白!
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样!
随即一闪而逝的惊恐又被阴翳代替,这学自己是非上不可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止自己!
“看来你刚刚是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我说了我对你们没有任何责任!”
17弹了弹指甲,无所谓的说道:“反正现在整个村子都知道你爹卷了我的嫁妆跑了,还把你们丢了。”
“爹只是去赶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