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维拉就好。被弟弟的朋友称呼‘托达罗’,总觉得有些奇怪呢。”她摸着自己栗色的头发。
他直入话题:“维拉小姐,您知道‘打火机’是哪位吗?”
“当然。不过那位现在不太方便……”
“没事的,能请您替我转交吗?”
“自然。您接下来准备去玛丽安花园吗?那个孩子不一定有安排好,请让我为您写一封信吧,您会得到仅次王家的招待。”
“不用,事情做完了,我回家休息就好。”
“那请让我为您提供路上的费用吧。您一定为埃迪的请求破费了。”
“不用的。”邮政系统规定,普通信封里是不能有钱币,埃德多尔确实没有为他提供经费。
他一直闷头说话,想要离开时才抬头看她。维拉已经平复了情绪,笑容在和煦的阳光下格外温暖。
壁炉。
他脑中一顿,突然忘记要说什么。
“《造血书》么……礼物,我收到了。”她说。
他没有理解这一句话的意思,是说那袋饼干么?
“那个……托、维拉小姐,既然东西都送到了,请容我告辞。”他将稿纸放入包中,膝盖已经发力,半站起来了。
现在还早,希望能买到便宜些的公车票。还好他顺路做了些课题内容,路费可以向学院报销。或许在回到拉蒂拉特的路上,他得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小少爷的一封信而横跨半个拉夏。还有……埃德多尔在沉船之前,究竟想做什么?
“那扇门的图案,是埃迪和我的作品,起初只是想和他一起创作一个简单的冒险者的故事,最后由于添加太多内容,过于臃肿了。”维拉突然说。
“诶?”他不明白维拉为什么要提这个。面对弟弟的故人,陷入怀念?他该说些什么好,若是要一起聊埃德多尔的旧事,他可没有什么温馨的素材。“那,谢谢您的素材和摹本。”
他有种奇异的感觉,这对姐弟虽然阴阳相隔,却在刚才相互理解一般。他没有兄弟姐妹,但听说亲近的血亲会有心灵感应之类的体验。分明这个房间中的是他和维拉,他却是局外人。这不是他羡慕得来的关系。
维拉轻声挽留他:“林德先生,时间还早,不如多喝一杯茶吧。您想见见那位‘打火机’吗?”
他疑惑:“不是说他现在不便?”
维拉沉吟一声,说:“他不便于见您,您却可以见他的。”
模糊的话语,似乎是故意勾起他的好奇。
他看着维拉依旧柔和平静的脸庞,心中莫名不悦,说:“维拉小姐,我只是充当邮差而已,无意探究埃德多尔的事情。”
维拉却不以为这句话是拒绝,说:“唔……可能会有些危险。不过,我会护你周全。还能看到秘术研究所的存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