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人都出了门,李若琏靠到许存山身后小声道:“国师,兄弟们下去调查,这经费怎么办?”
原来锦衣卫出去办案,经费通常只拨三成,剩下都靠自筹,这自筹的方法无外乎是提供服务,罚没财产,接受“主动”捐赠等几种。
将这些人调入军事统计局就算是入了新的衙门,总不能回锦衣卫领经费吧,所以李若琏才会发问。
“等我和新安郡主商议后再说。”
新安郡主自然是朱灿灿,在来西院的路上二人已经做了沟通,她是福王之女,算是朱由检的堂妹,从小精通算学。
前段时间发生挤兑的永昌号便是她掌着,只是由于婚配的问题和福王发生了矛盾,又被夺了永昌号的管理权,一气之下才坑了他亲爹一把躲进了皇宫,也算是大明的女权先锋了。
许存山不知道的是,朱灿灿之所以同意朱由检的安排到钦天监管账,主要因为是她爹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
李若琏见许存山沉思,还以为他在为经费的事发愁:“国师,不知军事统计局以后是何规模,若人员不多,下官倒有个法子,可以弄到不少经费。”
“以后的人员少则数百,多则近千吧,法子你先说说。”
朱由检既将李若琏派来,肯定是经过考察的,想来是可信之人,许存山倒也没想瞒他。
将这个统计局称作军事统计局,未来自然是准备干军统的事,主要是锦衣卫树大根深,又是世袭之制,不少文臣武将都将子孙送进来吃空饷,其内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看似皇家鹰犬,实则是大筛子,否则他也不想另起炉灶,搞个军事统计局。
李若琏听到千人规模后深吸口气,皇上连夜召他入宫深谈,可知国师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此时又听到其对军事统计局的规划,便彻底熄了回锦衣卫的心思,反正他和骆养性也不对付。
“锦衣卫在地方上有许多特许经营的买卖……”
李若琏的法子很简单,就是从锦衣卫抢几口锅,像什么潞州煤矿,海州盐场,临清钞关的暗抽,十几座遍分布两京十三省的大酒楼,以后的军事统计局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按他的说法,这些产业若是管理得当,每年弄个二十万两经费不成问题。
许存山笑了:“你和骆养性有仇?”
“谈不上仇怨,就是有些看不惯他。”李若琏也没藏着,实话实说。
说起来自己和骆养性有两面之缘,但对他的印象其实也不好,这人心思活络,善于审时度势,否则也不会在宫变之夜反正,但此人能背叛魏忠贤,将来同样可能背叛朱由检。
“你直接去找骆养性要这些特许经营。”
李若琏一脸为难:“他能给吗?”
“会给的,他若不同意,本国师就帮他再升个官,提督东厂。”
有个这么不要脸的上官,李若琏算是放下心来,行了个礼便去找骆养性“商量”去了。
查抄阉党获银二百多万两,但都被户部拿去补了亏空,边军欠饷半年,这些钱也只够补一半,这还不算各地衙门和藩王的欠俸。
好在内帑还有些私房钱,朱由检咬牙拿出了三十万两交给朱灿灿,算是给办事的启动资金。
什么再造大明,造海船返回东大,君臣二人相谈再欢,手上没有银子都是空中楼阁。
许存山心中思索,什么路子来钱快呢?
上次搞出了白糖,但法子南方本就有,还达不到垄断的程度,而且市场盘子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