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城市，崭新的日子。

新民胡同。

名为的“悦色”的茶舍中，缕缕秋风，沁润了品茗的心。

茶位间，一个女人注视着茶桌上的一张消费单据。

单据掩在一个天青色的瓷器下。

现代仿制的汝窑吗？

白羽不经暗想。

它的颜色将现实之色混成了纯色，令人平静。

“王漫妮会不还手吗？”白羽轻声道，目光留在了面前的茶桌上。

方寸之内，两只茶杯提醒着她，刚刚离开的女人，亦如夜月。

阴云忘记不了秋风。

回忆锈蚀了时间。

茶舍里的尘世过客好像也想找回自己的时间。

白羽用手机又点了一杯清茶。

刚刚汇款成功的信息，此刻读起来，只叫白羽感到了血腥。

十分钟前，王漫妮也嗅出了自己言语中的血味……

“你怎么得到我的联系方式，我不记得我们见过吧？”王漫妮的柔美之态，令她的声音如羽，“有什么事情吗？”

在应白羽之邀来到“悦色”茶舍前，王漫妮也有所猜测，也有不少好奇。

毕竟，她的客人，大多数是男人。

往往，生意的双方会各取所需。

不过，这回，与白羽所谈的生意，不太一样。

“我在仙女酒吧见过你。”白羽的声音沉硬，“其实，这回见你，我是有事情要你做。”

只见她身穿水青色的棉质外褂，颗颗墨玉的圆珠子安然落于盘扣之中。

另外，那同色系的丝绳所结出的盘扣图案很奇怪。

面前的女人提起了王漫妮的兴趣，她问道。

“哦，你也是仙女酒吧的会员吗？”

“不是。”白羽回道。

“哦？那你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去干呢？”抬手点燃香烟，王漫妮喜欢烟云围绕的氛围，她说道，“先和你说好了，我的价钱，不低！”

王漫妮说价钱二字时，女人的围巾也吸引了她。

在沙漠里，它经常被用来防风防晒。

此刻，她也在防范什么吗？

王漫妮暗想。

纱巾的纯白底色上，晕染着墨色的水纹图样。

那水纹预示着王漫妮入了一个没有出口的瓮。

“价钱不是问题。”白羽一改神秘的色彩，她突然严肃道，“不过，除了债务，你的生活也早已不可控了，不是吗？若还在他们之中辗转，你所谓的金钱出路本就是一个谎言。”

“他们是谁？”王漫妮反问道。

王漫妮想知道对面的女人究竟知道多少她的秘密。

“你的老板之一，神女。”白羽玩味道，“不过，你真在乎他们究竟是谁吗？”

白羽戴着一副黑色墨镜。

阳光斜射了它的领地。

黑色的镜片竭力吸住了斜射光。

“你说的话，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相信？”瞥了一眼对面的女人，王漫妮不耐烦道，“真按你所说的情形，我一走了之，不就没法帮你干事了吗？”

黑色墨镜，纱巾上的纹路……

王漫妮感到自己的生命也是同样的晦暗和反复。

“对神女和鹫来说，你的性命本就不算什么，不过，你参与的事情本来就有隐患。两边的钱都挣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会有清算的时候。”白羽的语调是那样的低沉。

声音越来越低。

蒙着纱巾，戴了墨镜，穿着一件不显身形的长裙……

她的手，不是男人的手。

王漫妮暗想。

“你说的鹫和神女有什么关联？你又是谁？”王漫妮说道。

美甲上的碎钻，令王漫妮的一双玉手越发迷人。

“神女或鹫，你会被他们之中的一方所杀掉。”白羽冷漠道。

当保质期变得不可控，王漫妮会将短线效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