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市,有一座古老的钟鼓楼。
它坐落在城市的中轴线上。
每天敲击的钟鼓声,提醒了时光的更替,也再现了金石的本音。
“波哥,你也知道,局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咱手上的两起案子呢!”信鸟趴在汉白玉的栏杆上,愁道,“先说孙茜的案子。凶手有可能是一名中年男子,就看他杀害孙茜的手法,以及处理现场痕迹的技巧,他一定是老手!”
二零二三年。
十一月二十二日,午后。
归湖的秋景就在眼前。
它的美令人清醒了些。
匆匆吃过午饭。
刑侦大队二组探长冷波与探员陈展鹏分别倚在归湖外的石桥栏杆上。
听了信鸟的猜测,冷波脑中也闪过了一些想法,他说道。
“十一月十五号,咱接手孙茜命案后,除了现场,她的人际关系,咱也进行了调查。从掌握的信息来看,孙茜的人际关系并不复杂。”
孙茜父母从事与金融相关的工作,对孙茜采取了精英式教育。
在国内名门大学毕业后,孙茜就直接到了国外深造。
毕业回国后,孙茜没有按照父母设计的道路走,而是在仙女酒吧找了份工作。
自此,孙茜与父母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
“没错。孙茜和王漫妮的人生轨迹并不一样。”信鸟嗦了一口冰棍儿,感叹道,“对了,仙女集团的老板赵晓梅,她很欣赏孙茜。仙女酒吧里的职员说赵晓梅常当众夸赞孙茜,还说她不仅人漂亮、能办事、情商还特别高!”
“孙茜在金融方面的专业知识和技能,才是她成为仙女酒吧财务总监的原因。”冷波插嘴道,“不过,她父母好像不清楚孙茜和王漫妮的情侣关系,尽管,看起来,在仙女酒吧里,这件事情早已有人发现。”
“可不!李晓妍也说她们是一对小情人。”信鸟说道。
钟鼓楼的南边儿,有一座反复修补的白石桥。
汉白玉石嵌合了桥的脊背。
从远处看去,桥弓了一个适当的坡。
偶尔,冷波驱车驶过桥坡,会因速度的不同,产生不同的失重感。
“我查了,孙茜和李晓妍毕业于国外的同一所大学。说来也巧!赵晓梅资助了海外的一个社团,那个社团的成员,大部分都来自那所大学。对了,每年,赵晓梅也会参加那个社团举办的活动!赵晓梅和孙茜,她俩有可能就是在社团举办的活动上,认识的彼此。”信鸟继续说道。
“李晓妍只比孙茜大了一个学年,她比孙茜先毕业。”冷波说道。
“没错。你说,这俩人是什么缘分啊?”信鸟回道。
“孙茜父母对孙茜在仙女酒吧工作,好像态度不是很一样。他父亲很失望,不愿谈及此事,而孙茜的母亲却不反感她的职业。”冷波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爱吃的红豆冰棍,信鸟又吃了一口后,说道。
“我总觉得她父母只关心他们想知道的!至于不想知道的事,一直都在假装看不见!”
缓解压力的红豆冰棍已经所剩无几。
信鸟看见许多残叶漂浮在归湖的绿水上。
“波哥,可有人大言不惭地说案子在他们手上早就破了!”信鸟抱怨道,“他们就是没遇上这样的坎儿,要是他们赶上,也得和咱一样!”
作为刑侦大队的精英二组,这一回,他们确实遇到了坎儿。
“坎儿也得一个一个的过。”冷波舒展眉头,快慰道,“你得改改性子急的毛病!这回,趁李逍遥外派公干的机会,你可得跟我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一蓑烟雨任平生。”
“我在忍啊!可是满城的风雨,谁让咱平静过啊!”信鸟调侃道。
“现在,咱这还不够安生啊?少废话了!”冷波回道。
面前的市井风光,实在让人发困。
“得儿,我不说还不成吗!”信鸟结语道。
突然,鸽子的哨声传来。
那音信让冷波陷入了回忆。
二零二三年。
十一月十五号。
孙茜已在别墅中陈尸五天。
定期看望女儿孙茜的刘玉红进入别墅后,发现了女儿的尸体。
当日,警方接到刘玉红的报警电话后,便立刻派人前往了事发地点。
初步判断,孙茜是被人下了安眠药后,用手勒死的。
值得关注,案发现场被人精心安排过。
现场留下的信息,无法让警方锁定杀害孙茜的凶手。
不过,有限的信息似乎指向了一名女性,王漫妮。
“十一月十号。”冷波嘀咕道,“王漫妮购买了两杯咖啡,并将咖啡带进了孙茜的别墅……”
冷波的声音很轻,轻得让他无法从回忆中出来。
仙女酒吧的二老板李晓妍,在接受警方的例行询问时,也告知了警方一个有意思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