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为圣所和会幕并坛献完了赎罪祭,就要把那只活着的公山羊奉上。两手按在羊头上,承认以色列人诸般的罪孽、过犯,就是他们的一切的罪愆,把这罪都归在羊的头上,藉着所派之人的手,送到旷野去。要把这羊放在旷野,这羊要担当他们一切的罪孽,带到无人之地……然后进营。”
——《圣经》利未记16,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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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的注视着眼前陌生而熟悉的男子,郗若羽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第几次惊叹了,他怎么感觉自己一直在被别人引导着,自己所遇上的人,所碰见的事,怎么从一开始就有关联:
自己重生被救回萨隆矿坑,被吉蒙里四世派来搜集情报,后来又在萨隆矿坑遇难,而如今又碰上了两个原来萨隆矿坑附近家族的幸存者。冥冥之中一切仿佛是被安排好的一样,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驸马爷?驸马爷?”看着突然陷入沉思的郗若羽,瓦尔斯出声叫到。
“哦,我只是太吃惊你的身份了,那这么说你跟费特还是同族了,你们之间肯定有很多故事吧。”郗若羽收起了心中思绪,决定还是先放眼于现在吧。
“不错,虽然我们一直没见过面,但我却一直知道他!香根鸢尾家族的主支大少爷,天才法师费特·西蒙斯!”瓦尔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话中透露着刻骨的仇恨。
“一切还要从萨隆矿坑说起,我出生于香根鸢尾家族的分支,我们那一脉很小,总共就几十来口人。那个萨隆矿坑就是我父亲率先发现的!”瓦尔斯开始了讲述。
“当时父亲发现后非常高兴,决定把这个矿献给西尔国王,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以香根鸢尾家族的实力,根本无法守住这么大的一个矿,这矿与其说是惊天财富,倒不如说是催命符,父亲打算把它献给陛下换取赏赐,虽然肯定不如自己开采得到的多,但至少也能保得全家平安。”
“你父亲的确是个聪明人,面对这么庞大的利益却能够保持头脑清醒,很不简单。”郗若羽称赞了一句。
“可是!消息不知道怎么被主家知道了。费特的父亲,当时香根鸢尾家族的家主,说什么也不同意把东西献出去,跟我父亲起了争执,最后居然,居然……”
“我们这个分支被全部灭口,只有我当时年幼,藏在地窖里躲过一劫,后来我找机会逃出去汇报给了陛下,陛下发兵灭了香根鸢尾的主家,可是却被费特给逃跑了,而且还带走了那唯一一枚‘极冰寒魄’!”
“那枚‘极冰寒魄’是我父亲发现后特意留下来送给我的礼物,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后来我得知费特隐藏到贝斯国内的盗贼团后,就主动要求陛下把我派到他身边,想重新夺回那枚‘极冰寒魄’,陛下正好也想在贝斯王国埋几颗钉子,就答应了我的请求,我这才一直潜伏在盗贼团。前几天我才知道,费特那个混蛋已经把我父亲送给我的‘极冰寒魄’献给了博汉斯,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了。”瓦尔斯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辛苦你了,瓦尔斯,不,泰尔!”
“驸马爷言重了,我今天晚上跟驸马爷接头也就是为了谈谈这个费特,我觉得博汉斯因为昨天的事情,已经对费特起了疑心,这次就是他让我留在军营里监视他。”
“哦?”郗若羽闻言皱了一下眉头,沉思半晌后,一抹笑容在他脸上慢慢散开。
“瓦尔斯,你刚不是说你有跟西尔国内联系的方式吗,好极了,我现在有个计划,如果成功的话,不仅能替你夺回那枚极冰寒魄,而且还能完成陛下这次交给我的任务……”
……
“军……军师大人……”
“好了瓦尔斯,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盗贼团的军师了,都是在伯爵手下办事,你还是直接叫我费特吧。”费特盯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畏畏缩缩的男子,心道这小子还挺上道,这么快就被博汉斯伯爵看中了,以前在山贼团里倒是没发现。
“别,我还是叫您费特大人吧,小的今天还能有条命站在这里,全靠大人当时为小的求情,小的以后就是大人的人了。”从郗若羽营帐回来的瓦尔斯此时低眉顺眼的站在费特面前。
瓦尔斯这么一说费特才记起来,当时自己是为了留个活口证明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又是这小子率先发现那个东方人的踪迹的,所以才让博汉斯伯爵留了他一命。没想到这小子还记着恩情呢,是啊,再怎么说这也算是救命之恩啊。自己初来乍到没什么班底,这小子自己对他知根知底,又对他有大恩,倒是个好人选。
“好了,大家以前都是一个山寨里混饭吃的,出来总要相互扶持一下,瓦尔斯啊,其实我以前就觉得你很不错,虽然胆小,但是人很机灵,会做事,你看,山寨这么多人,倒头要就咱俩还活着,真是令人唏嘘啊,想当年……”费特男爵开始跟瓦尔斯回忆起往事来了。
瓦尔斯也马上心领神会,恭敬地弯腰说道:“小人承蒙军师大人看得起,以后唯大人马首是瞻,一切听从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