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准备的,赖二却回道:“老爷放心,昨个我就让我媳妇备好了,必会不失礼的。”
贾敬赞许地点点头:“既这么着,你们先下去,我与珍儿和珍儿媳妇说说话。”
赖二呼了一口气,带着媳妇婆子们退下了。
走出二门,赖二媳妇挨不住,急切地说道:“你刚才胡乱回些什么,哪里就准备好了。”
赖二不耐烦道:“你还发梦呢,眼看大奶奶进门要当家做主了,此时怎么好怠慢得罪了她。你也别急,待会儿回去照着先大奶奶的回门礼,照样地回一笔就行了。”
赖二媳妇迟疑道:“打听着大奶奶家世并不好,这回门礼要不估摸着减上几分?”
“蠢!大奶奶已经嫁进来了,家世好不好有什么所谓。”赖二看着这倒霉媳妇:“现如今老爷回来了,又看重她,一回来便吩咐她管事,你以为咱们家还能像从前那样。你不说想想日后怎么奉承她,倒还挑剔起来,她好歹也是主子!”
赖二家的仍旧不太服气:“咱们家可是国公府的老人,上一辈就跟着太爷了,先大奶奶在时对咱们家也是信任有加的。”
提起这个,赖二也是与有荣焉,内心也是赞同这话的,嘴上说道:“总之敬着就是了,日子久了,大奶奶自然知道咱们家的好处。”
赖二家的没法子,连夜安排丫鬟婆子备好了礼。此时已到了深夜,虽着她只口头上吩咐,也感疲惫,嘴上骂了几句这才休息了。
此话不提,先说前厅。
贾敬让贾蓉先回去休息,明日辰时来贾敬书房请安读书,贾蓉愁眉苦脸地应了。
待贾蓉走后,贾敬对着贾珍道:“以往是我对不住你,我自以为我出家能保全贾府,却没想到我儿子也没了父亲。”
贾珍哪里听过这种话,更何况是从父亲嘴里说出来,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喊了一句:“父亲。”
“这里没外人,我如今也舍下脸皮才和你说这些,你也不必惊惶。”贾珍接着说:“此是我的过错,现在我问你,你有何错?”
贾珍愣愣地看着贾敬:“我?我也没干啥呀?”
贾敬虽然出家几年,以往也有几位心腹,回来后着人一问,便知道这些年贾珍骄奢淫逸,吃喝嫖赌,横行霸道。
正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又和贾蓉说起“子不教父之过”的典故,心里还有几分愧疚。
听得贾珍还不知错,顿时一怒:“有人通通都告诉我了,你还不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