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得很高,所以得用打草机。第一天时,共由贪图凉快,所以就着短袖上阵。结果草屑飞溅,身上一阵阵瘙痒难耐。火热的天气,热浪滚滚。换上和环卫工人一样的救援衣裤,继续努力。前端塑料带用久了,需要更换新的。
早点休息,晚上有任务。半夜10点多了,一辆载有黑色沥青的车停在营区门口。倒下来后,大家拿出铁锹,将沥青铺在道路缺损处。难闻的味道,需要戴上口罩。时间很紧,搞完了才好继续睡觉。在这种环境里,大家早就养成了
闻铃而起的习惯。出警回来,又得尽快休息,所以入睡前的过渡期越短越好。
在里面,时常保持紧绷状态。休假外出时不运动,回来后跑个步第二天腿都会痛。手上没茧的人,练习个单杠都容易脱皮,血流不止。所以说,多用沙子摩擦手掌,习惯就好了。
火热的夏日适合休假,只是无法去外省玩。疫情后都有顾虑,怕再爆发。因此共由回了老家,树大好乘凉。知了不停鸣叫,黄褐色的泥土上树立着晒焉了的四季果。时间一天天过去,人的心比焦土还要急。连续一个月的无雨,水库水量极速缩小。
水塘里也无法放出水来,水线低于排水口。抽水往水沟里弄,然后流向稻田。几天几夜下来,干旱情况虽得到缓解,然而有些部分无法连通,裂开的深纹清晰可见。这年的收成难以保障了,听天由命吧。
晚上是热的难以入睡,清晨却不想醒来,要是有微风吹过就更完美了。等叶上露珠晒干,共由就去找虾笼,里面放好了昨天捞的河蚌肉。前一天他玩了两次水,上午10点一次,下午5点第二次。有沁水的水塘,越往下潜,水越冰冷。偶尔会被底部带刺的鲜嫩绿水草划到,但为了找河蚌,必须用脚到处探查。又硬又锋利的蚌壳在淤泥里,浅处用脚夹起。如果太深就得憋口气,用手
抓。用石头砸碎壳身,里面是柔软又有弹性的褐色肉身。特别像女人的肌肤,一点点撕开,往虾笼里一节节放。
提起绳子,一下下抖动,让虾落入最底部。打开底部笼口,一个个鲜红或褐色虾弹跳起来,被弄碎的小鱼缺胳膊短腿,应该是被龙虾钳子祸害了。5月龙虾活动少,但这炎热的三伏天龙虾收获是最多。共由飞快奔回家中,小鱼喂了鸭,虾壳和虾线丢给鸡。看鸭子没吃饱,他又拿起抄网去另一个池塘。那里只有一米多深,表面是一串鱼苗游荡,似乎永远长不大。挨着底部慢慢刮,一捞就是一堆青苔。这些无根的水生植物,像鱿鱼须。在夏天肆意横行,最终
占据整个水域。塘底的像绿地毯,铺满一层又一层,看不清下面有多厚。水面漂浮的像棉絮,一团团的。满满一桶青苔,他都送给了鸭子。拿来用铁丝箍好的木盆,装入满满当当的清水。鸭子喝完就进去游起来,不时用嘴捋一捋自己的羽毛,干净又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