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贯!姓名!”一旁的小太监再次问道。
虞南卿不敢再乱言,老老实实道:“虞南卿,祖上陕南道甘宁县人。”
金桂朝小太监点了点头,小太监继续说道:“昨夜子时,有刺客入宫刺杀皇上,最后从你的神武门跑了,老实交代,你是如何放走刺客的?还是说,那刺客是你同伙?”
“冤枉啊!大人……”
“嗯?”
虞南卿刚开口喊冤,便被小太监这一声“嗯”吓住,他吞了一口口水,冷静下来道:“大人,小人确确实实是今早才上任的,昨晚小人又不在皇宫里,神武门的兵马小人也不熟,何来放走刺客一说?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说!”
虞南卿缓缓道:“况且刺杀圣上这样的大事,今早一点消息都没有,这……”
金桂冷笑:“你是说咱家故意害你?”
“小人不敢!”虞南卿忙陪笑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小人是陆将军一手举荐,定不会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让陆将军难堪不是?”
“哦?原来是陆佑庭提拔的你。”
虞南卿见他面色有所缓和,赶忙趁热打铁道:“蒙陆将军不弃,给了小人镇守神武门的机会,小人无以为报,唯有尽忠职守,一心为国!”
金桂听他说得兴起,脸上却忽地挂起一层寒霜,道:“陆佑庭身为禁军将军,护卫不利,已被撤职,现在再加一条识人不明的罪过。”他笑眯眯蹲下来,阴恻恻道:“你的陆大将军此刻就在这幽牢里呢,你要不要见见?”
他朝虞南卿腹部猛然就是一脚,道:“想拿陆佑庭来压我!拖走!”
几个狱卒架起他,重重将他摔进了牢房里。虞卿顿时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架。
这牢里污秽不堪,臭气熏天,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那些差役懒,竟连粪桶也不给一个,满地屎尿,无处下脚。
虞南卿全身疼痛,拣了个稍显干净的角落蹲下,他看着小小的窗格,也不知被什么蒙住了,黑黢黢的,不见半点阳光。
他一声苦笑,心道:原以为靠上了陆将军这棵大树,从此便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没成想竟落到此般田地。
终究是站错了队啊!
虞南卿显然不信劳什子刺客,皇宫护卫森严,高手如云。刺杀皇帝谈何容易,便是名动天下的六大宗师,也不见得能突破防卫。
早上他来赴任之时,神武门也是一片安宁,哪里有半点失职后的样子。唯一的解释,便是陆将军卷入了争斗之中,被人陷害,自己跟着吃了挂落。
不愧是能令皇帝眼前一亮的聪明人,稍一分析,便能大概了解原委,只是他猜错了一点,陆佑庭不是卷入了斗争,而是不想卷进去,忤了圣意。
谁敢诬陷陆佑庭!除了皇帝!
昨晚送走陆绣后,陆佑庭罕见在小院儿里留宿了一晚,一大早回到皇宫,便将陆绣已经离开长安的消息老老实实的告诉了皇帝。
自己下作到如此地步,就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皇帝猛然听到这个消息,人都痴呆了。接着便是勃然大怒下的一顿金鞭伺候。
陆佑庭自知理亏,既不躲闪,也不运功护体,就那么硬抗着。只打得皇帝没了力气,他也满身血污,奄奄一息才停手。
新郎没了,天下之大,哪能短时间找到人?这婚是彻底结不成了,还得赶紧找个理由,取消这桩荒唐的婚礼。
皇帝丢掉金鞭,不顾形象的坐在玉阶上,道:“曹刑听旨:昨夜有刺客闯宫刺驾,后从神武门逃脱。陆佑庭擅离职守,护卫不力,削去官职,全家打入幽牢!记住!是全家!跑了的也算!”
他目光一凛,沉声道:“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