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轩抬起头迎上上刘文博的目光,问道:“大哥应下了?”
“应了。”刘文博说道,接着他又说道:“王姑娘比你大几岁也不算什么,大一些会照顾人,我和你大嫂也可以放心了。”
“你大哥说的对,你也不小了,成家后就是大人了!我跟你大哥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娶了媳妇也多一个心疼你的人……”大太太把目光从豆豆身上移开,看着刘文轩说道。
刘文轩看了一下大嫂武氏,又看向大哥,大哥手里茶碗和茶盖轻轻地刮蹭着,发出滋滋的声响!刘文轩低下眼皮,看着近前桌子上面的木质纹理,一圈圈,好像没有尽头似的,他说道:“一切但请大哥大嫂做主……”
“好!”刘文博的脸上浮上笑意,“那明天和我去王夫子家提亲,这件事定下来,年底前就把亲成了……”
“都听大哥的……”刘文轩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的顺从地应道。
东跨院,正房里,刘子松坐在床上,靠着雕花大床的立柱,看着杨氏抱着豆豆在屋里慢慢地转着圈儿,手下轻轻地拍着。
刘子松小声问道:“睡着没?”
“还没睡实……”杨氏轻声回道。杨氏又慢慢地转了半圈,说道:“你看到没?四叔好像不满意这桩婚事。”
“不满意又能怎样!爹都应了……”刘子松无所谓的说。
“也是!”杨氏看着怀里的豆豆,胖胖的小脸嘟着小嘴,可爱极了!低头亲了一下豆豆的小脸蛋儿,“四叔还小呢,晚几年娶亲也是可以的!”
“你没看出爹想让四叔立起来吗?成家立业今年都完成,就把四叔分出去……”刘子松坐直身子。
杨氏抱着豆豆走到床边,弯腰把豆豆放到床里面,给他盖好被子。
杨氏在床边坐下,一只手轻轻拍着豆豆身上红绸面被子,抬起头看刘子松,说:“不会吧?四叔就算成亲也不用分出去吧!”
刘子松看了一眼杨氏,又靠在床柱子上,没好气的说:“你没听过穷书生吗?四叔下个月肯定是要考县试的,而
而且必定会中的,那就是秀才了!”
“那不是给家里争光了吗!”扬氏看向自己的相公。
“是啊!可是……”刘子松站起身走到桌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端着茶碗在屋里踱着步子,他爹是不看好四叔的,四叔下个月的县试是可以过的,明年春的府试就不好说了,至于什么时候考过会试就很难说了。
刘子松站住脚,说道:“你知道四叔的书房有多少书吗?那些书值多少银子吗?我记得,三年前从府城买回一套史记就四百多两银子,……”
刘子松看了一眼杨氏,靠在床柱子上,说:“咱们家可养不起穷书生。明年春的府试再过了,就是举人老爷了,到那时,今天张家会文,明天李家会文,那都是要用银子的,什么时候能考上进士那就难说了!也许三年也许六年也许十六年,现在分比以后分要好。”
……
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昏弃厥肆把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道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土。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予发惟恭行天之罚,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勖哉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勖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弗迓克奔以役西土,勖哉夫子尔所弗勖,其于尔躬有戮!”注尚书牧誓
“都说了不要来你偏不听,你听四叔在背书吧。”
“没事啦,那些书四叔都能倒背如流了。”兰姑娘无所谓的说着,就推开刘文轩书房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