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报上家门,这名血衣卫明显有些迟疑,但仍未松手,只是扭脸看向为首李原
“大人?”
“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非议朝廷,暗讽陛下,王家又怎么样,给老子抓走。”为首的一名年纪稍大的血衣卫大声呵道。王家,王家又怎么样,虽然说太原王氏是大魏一流门阀,但是他们晋阳李氏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他早就调查过这个人,此人不过是王氏旁支之人,不是嫡系,刚才自己的一番说辞,就算是给这小子定了罪名,这么多人知道此人大逆不道的罪行,王氏疯了才会出面保他。
“是。”说着拖着这个浑身软趴趴的家伙往外走。
“等等”李原再次出声,右手按着刀柄,绕过书生这桌,缓步走向秦阳这边,其余五名血衣卫立刻紧随其后,
李原眯了眯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神神秘秘的”
“大人,我们是走镖的,路上遇到一伙土匪,有几个弟兄脸上受了点伤,怕吓到别人,因此戴着斗笠。我等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便走。初到贵地,大人行个方便,这点钱大人拿去喝酒。”赤奋若立刻起身说道,手里一张五十两得银票已经塞到了李原手里。
“走镖的可以,别在老子的地盘惹事,否则别怪我们不给情面。”李原捏住银票塞入腰间,转身离开。
出了门口,一名血衣卫上前暗声道“大人,我看这帮人,有问题,要不要我叫些帮手,把他们捕了?”
李原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吩咐“不要节外生枝,上峰前几日传来密令,近几日有机密任务要我等执行,此刻不要节外生枝,你去找几个兄弟盯住这帮戴斗笠的,要是敢闹事,立刻锁拿。”
“是,放心吧,大人。”一名血衣卫转身离去。
秦阳没有理会这段小插曲,转身上楼,大家也就不再多待,立刻跟上。
秦阳回到房间立刻吩咐道“抓紧时间换马,还是分批留人轮流值守,每次四人,其余人抓紧疗伤,再坚持一下,本使昨夜已飞鹰传信回山求援,快的话,今晚就有兄弟前来与我们汇合,只要过了今晚,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守在旁边赤奋若,轻微点头,便无声退去,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当年也是从海岛杀出来的,多年刀口舔血,一场伏击倒还吓不到他们,赤奋若觉得秦少使多虑了,实在没必要飞鹰回山求援,毕竟这群狗崽子们轻功虽好,但大部分武功平平,只有几名好手而已,三天前那次伏击,兄弟们也只是受点皮外伤,并无大碍。要不是秦少使严令要护卫这些小崽子们,不能反击追杀,兄弟们早就追上去把这些人大卸八块了,受次伏击就飞鹰求援,回头山上的弟兄们指不定怎么笑话我们呢,秦少使啥时候变得这般胆小了。但命令就是命令,赤奋若再有不满,也不敢不执行秦阳的命令。
见属下退去,秦阳起身上楼,回到房间闭目盘膝,好似正在疗伤,但其实秦阳心中有些乱,脑中再次想起伏击的杀手,从武功路数看应该就是扶风的流云宗。说起来流云宗也是武林一奇,开山鼻祖乃是一名女子,唤作慕容雪兰,凭借轻功、快剑、易容三法,独步江湖,其人千变万化,身如鬼魅,来去无踪,三十四岁赴北莽,只身刺杀右汉王阿史那波比,全身而退,名震江湖,继而创立流云宗,不过十数年便跻身武林一流门派。
只是自慕容雪兰死后,流云宗就开始走下坡路,后继之人好像始终参不透流云诀,无法复制先祖荣光,尤其是上代掌门慕容峰死后,流云宗的实力更是断崖式下跌,目前已经变成了一个三流小宗门,实力孱弱,他们为什么要单枪匹马截杀玄冥教少使,而且既然作出了截杀的勾当,就应该倾力一击,不留活口,哪里会像三天前那般稍落下风便即遁走,这几天也不再出手,这几天只是远远地跟着,时不时恶心一下自己,从来不倾力一击,一旦自己一行人回山,他们不担心破门灭宗之祸嘛?还有自己下船后就已经飞鹰传信回山,按照计划,圣教前来接应的,早在黄石镇便应该与自己汇合。但是自己没见到接应之人不说,居然还全是刺客,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回山的路线是殿主与左右护法定下的,按理说知道的人很少,怎么会出现伏击的事情?
越想秦阳心中的烦躁就越强烈,心头的不安愈挥之不去,这次任务特殊,容不得自己出半分差错。稍后连夜赶路,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若是流云宗受了迷惑,再敢出手,自己有把握击杀为首之人,再也不会让他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