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身侧,一儒士打扮的二十五六岁的文士,五官端正,长相俊朗,眼神清明,浑身透着一股正气,腰间孤悬一柄汉剑。
听闻吕布的感慨,轻轻一笑,拱了拱手。
“恭喜将军了,此番攻打扬州,将军当位首功!”
“哈哈……那是自然……”
吕布一阵狂傲大笑,驱动赤兔马,加快脚步,提着方天画戟,奔驰在豫章郡街道上,吓的本就为数不多的百姓,四散而逃。
是夜,吕布在豫章郡府中,大摆宴席,载歌载舞,犒赏三军。
“单先生,这大好的日子,为何愁眉不展啊!喝啊……来布敬你一杯。”
单先生眉宇之间,充斥着浓浓的郁结之色,闻言。
起身推辞:“单某不胜酒力,就先告辞了。”
单先生的这般作为,丝毫没给吕布半分薄面,这让吕布麾下一众武将,受不了。
“呸……什么东西,不就是多读了几天书?若不是我等拼死力战,凭他一人,也拿不下这偌大的豫章郡吧!还敢不给将军面子,小觑我等……真是不知死活。”
“将军,依小的之见,打九江时,就该杀了这厮祭棋,以壮三军。”
吕布呵呵一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读书人心思多,那像我们这些武夫,心思单纯,他不喝,且随他去吧,我们喝,今日不醉不归……”
“喝……不醉不归!”
吕布这厮,表面上活跃着气氛,大大咧咧的,豪迈的和几个副将拼酒。
可心里,却跟猫抓似的。
单先生,对他吕布,有再造之恩,昔日在长安城外,乱战之中,救下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此人。
也是他,在吕布伤愈后,指点吕布,南下,效忠朱儁,而不是回并州,收拢丁原,董卓旧部。
当时,单先生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令他记忆犹新。
“将军之武力,不下宇文成都,可谓天下第二,可声名却狼藉不堪,吕布之名在并州,凉州早已臭不可闻,回去又能如何?”
“不如随我一道南下交州,朱儁大人乃汉室忠臣,必定会收留你,且委以重任,这才是你吕布的出路。”
当时的吕布虽然很气恼,可实在就是这样啊!
在并州他先杀了义父丁原,又投奔了董卓,认做义父,‘三姓家奴’这个名头,在军中早已传遍了。
若不是畏惧吕布武力,军士们早已将这个名号,传遍天下了。
其实,吕布这个外号,并不是张飞第一个叫的,而是由来已久,尤其在丁原旧部中,军士们暗中议论纷纷,这么叫着,好长时间了。
他在并州一带的名声,可不就是臭不可闻?
也就在偏远的交州,民风彪悍,消息闭塞,风土人情跟中原大不相同,民众崇拜强者。
才不会在乎你是几姓家奴呢!
果然,吕布一入交州,便犹如鱼入大海,鸟入天阙,彻底成了精了,名声威望,一天比一天高。
这让吕布,犹如新生了一般。
对这位单先生,越发尊敬起来,拜入军师,留在帐下听用。
今日单先生的表现,令他心里很不安,这心里一有事,喝酒也喝不痛快,一个时辰后,吕布索性装醉,离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