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带兵,支援江都前线。”
陆玉衡有些吃惊,因今日是陆今朝的婚事。江都事情紧急,他又这般主动,若圣上让其今日便动身。该如何是好?
陆玉衡与靳归里两两向望,靳归里眉心略微紧凑,眼神多出不满。若今日不能成亲,便会被世人传出陆靳两家新婚之日新夫却带兵抛妻。世人会如何嘲笑靳家嫡女?靳归里是那样爱面子之人。若真的传出他又如何看待我陆家?
常武帝见开国将军在此,便是放心了许多。陆今朝沙场经验多,心思缜密,既是带兵的一把好手。他从济州打完仗回来也才一月之久,若是早得知江都情形。怕是陆将军从济州打完便会直接去江都支援了。
“好~这场仗交给陆将军,朕放心。”
常武帝也惦记着让靳归里运往江都的军粮。此次陆今朝下江洲,便可一块带了去。他便问道“靳爱卿,不知要运往江都的粮船准备如何了?”
“回皇上,一切安排妥当。”靳归里有了陆家的帮助,自是将这次难关勉强过了去。
“朕给陆将军准备三万兵骑,三日内你便起兵顺带靳家粮船一同去往江都,务必凯旋而归!”
陆玉衡听闻三日,便落叹一口气。
常武帝见陆玉衡此般表情变化,便知他刚刚的慌乱放声大笑:“我早已听闻陆爱卿说过,今日与靳爱卿两家结亲,这三日内启程,也不会耽误二位爱子的婚事。”
陆玉衡及靳归里听此便四目相对,双双出列,陆玉衡开口为表示衷心:“皇上放心,就算是今日让犬子去江都增援,便也是在所不息。”
靳归里便也知陆玉衡的意思,也附和:“是啊皇上,儿女情长哪有国家之事重要。”
常武帝听闻两位爱卿之言,也确是欣慰:“两位爱卿不必多说了,江都之事虽发突然,便也不差这三日时间。好了,朕有些累了,退朝吧。”
说罢,常武帝便起身,众臣纷纷退朝。
——
朝外,靳归里甩了甩衣服正要鱼与陆家父子告别,便听有两位姑娘议论纷纷。
“听说,靳家女儿大婚之前,与她交好的百里公子去靳府找她,二人单独在屋子里待了一晚上。”
“你怎么知道的?”
“百里公子出靳府,我看见了,后来我问的他家小厮。”
“啊?她今天大婚,这不就算是婚前偷情吗?”
“谁知道两人在一晚上都干些什么?诶~你可不能往外说~”
靳归里听路人如此议论自家事情,便有些火上门烧,他面上挂不住,毕竟是靳家也称得上的名门望族,怎能由得他人如此议论。
他难掩眉心怒气,挽袖上前大声理论:“一派胡言~”
突如其来的大吼,把两个巴舌的姑娘可谓是吓了一跳,靳归里恐吓二人:“若再敢胡说八道,我就送你们去大理寺。”
二位姑娘见靳归里和陆家父子都在,瞬间慌了神,她本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破了胆,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正主跟前讨论人家家事,二人慌乱中中连忙下跪,磕头解释:“我们胡说的,没有的事,请二位老爷原谅我们。”
陆今朝见此上前,面目肃冷的低头看向二人,口语中带有恨劲的质问:“今日你们二人说的,有其他人知道吗?”
二位姑娘见三位官员男子在前质问,被吓到身体打颤,颤颤巍巍的道:“没~没有他人知道!”
陆今朝听此结果,便是让靳归里放心,他纵是不会让他人知道此事,他看向二人冷声警告:“那就给我烂在肚子里,若我知其他人知道此事,我便撕烂你们的嘴,还不快滚!”
说罢,二位姑娘可是不敢耽搁半分赶快逃离此处。
靳归里被这样一折腾,自是颜面尽失,他连忙向陆玉衡父子二人解释百里少川和靳沅汐之事,生怕他们误会而毁婚:“陆兄,我靳家先前确实与百里家定下过婚约,但从你我两家决定联姻之后立刻就此作废了。”
最重要的,也是怕陆今朝会误会,毕竟沅汐马上就要嫁给他了,靳归里向他解释:“沅汐也绝不是如此不知妇道之人,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陆玉衡听此番也对靳归里有些气愤,但毕竟还是要顾及一下靳归里的脸面,今日婚礼还要继续,也只能先相信:“靳弟不必挂在心上,我相信令嫒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陆今朝倒是没有过多在意,原本娶她也只是父母之命,反正来娶也是作为妾室。她二人日后若真有什么勾当,便也有所理由把她休回靳家。
他的面部依旧冰冷,言语中颇有不屑:“一会还要去伯父家迎娶令爱,我便先行告辞。”
靳归里虽然听陆玉衡父子并未过多在意此事,自己便是有些困扰,他也积攒一肚子怒气与二人辞别。
——
靳沅城和乔萍在沅汐房中,靳沅城在一旁默默守护着,乔萍还在未靳沅汐梳妆,她心中自然不舍眼前花季的女儿被迫嫁给不爱的人。她想到沅汐嫁做妾,定会不受陆家待见,不知这辈子会在陆家吃多少苦,她拨弄靳沅汐的黝黑及腰的秀发,内心便五味杂陈,鼻尖涌上一阵酸楚,落了泪。
靳沅汐从镜中见母亲这般,便也险些绷不住,她只好装作未看见般,与母亲笑劝导:“母亲,我今天漂亮吗?我今天就要做人家的新娘了,你要为我高兴才对。”
乔萍点点头,也勉强笑应靳沅汐。
乔萍细细交代着作为妻子的一切,并让心细的川姑跟随她一同随陪嫁陆府,生怕她会在陆家吃一辈子的亏。
靳归里回到靳府,跑进靳沅汐住处,他见靳沅汐便直接拉起她的胳膊,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母子三人都被吓到了。
靳沅城见此便立即起身推开父亲,将母姐二人护在身后,眼神中带着怒气,死盯靳归里。
靳归里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压着一股怒火:“百里少川昨天来了?还在你的房间里呆了一个晚上?”
靳沅汐见父亲如此,眼神变得闪躲,眉心蹙眉蹙,带着一丝倔强:“是。”
靳归里呵斥靳沅汐:“你说说你,你不应该跟他见面,昨晚百里少川来靳府这件事情,被他陆家父子知道了。”
乔萍听此有些慌张:“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陆玉衡怒吼:“怎么知道的,外人谈论听见的,我在那陆玉衡面前可丢今了脸面。”
乔萍怔怔片刻,猛地意识到此事的不妙:“被陆今朝知道了?那岂不是绵儿以后在陆家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乔萍还在为此事担忧,杨管家跑进来:“陆今朝就已经来到到靳府门口迎亲了。”
乔萍朦胧的看着她,她带着隐隐的担忧和不安走出靳府,她知道,这一去,她便再也不是现在的靳沅汐了。她从头到脚的扫视着陆今朝,他身穿红色外袍,显得格外亮眼,可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看靳府的人,他此次到来,也只是完成任务般。
陆家迎亲的装备也显得冷清,陆今朝觉得娶个妾倒也不用弄得如此隆重,一切从简的只带了几个随从和一个未装饰在普通不过的马车就来了。
靳归里夫妇见陆家结亲如此敷衍,心中也有所不爽,但他们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乔萍见这般不重视,更是觉得此次亲事沅汐便一定会在婆家吃苦了。
她回头望去“红盖头呢?”乔萍见沅汐未带红盖头,焦急让身边的乐鱼去拿。
乐鱼匆忙拿来红盖头,乔萍接过为沅汐盖住头,乔萍从川姑手中拿了个苹果递给沅汐,苹果纵是寓意着新娘今后要平平安安。
沅汐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强忍伤感,露出笑意,轻拍了拍母亲手后,便招呼身边的乐鱼扶她上陆家马车。
乐鱼正要扶着小姐,靳沅城冲上前袒开了乐鱼的手,他紧紧的攥着沅汐的手,看着沅汐:“阿姐,让我来,我送你出嫁。”
姐弟二人从未商量过,沅汐见弟弟此般举动便觉得欣慰。靳沅城轻柔的将沅汐抚上轿子,自己也坐在了马车外沿,护送姐姐出嫁。
陆今朝见她上了马车,便转身离去,他接亲沅汐,一直都是肃冷一张脸,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乔萍望向远去的马车,心疼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痛哭:“见那陆今朝今日来接亲的模样,她在陆家怕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靳归里无奈摇摇头,拉着乔萍安慰:“为了靳家,她做出牺牲,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