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希望他说出这句话来,暗中窃喜,惊喜之余也打起了官腔:“没什么好看的,你看,不就是一排一排的别墅么,只是毛坯子,还没有装修呢,听说里面蛇蝎出没,很危险的,再说,你的手还没有好,船上摇晃,不安全的,想看的话,等你的伤好了,我再带你上去玩,钓鱼也行”。
我看一看时间,还早得很,沿着湖边漫无目的向湖的深处前行。转过湖咀,就是一个龟爪村,我说:“想找个熟人家歇一歇,泡杯茶喝”,就带着蒲术进村了。村东头就是蒲团家,家里养着一头老母猪,由于没地方喂养就放在厨房旁边的耳房里,朝着客厅,臊味一阵阵吹来,我忍受不了,伸脚在母猪身上揣了一脚。蒲团心痛地说,“可别揣死了,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我今年要用这头猪换媳妇呢”。
“有这么便宜的媳妇?”蒲术好奇得像是一个外星人,“这媳妇还时兴用猪换?”
“就你这条件,只有这母猪愿意嫁给你。”我推了推一边傻笑的蒲团说,“快打扫一下,看你家脏得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你想还有那个女人愿意来哟,”说完便拉着蒲术的手说,“快走,快走,我们换一家看看”。
无需继续一家一家地看了,基本上差不多,年轻的走光了,打工去了,留下来的就是老弱病残,以及即将上学的儿童。
我们俩转着,转着,来到了村子的中央,我带着蒲术来到菊花家。
菊花兴奋得欢天喜地,“你是说真的不是假的,我们早就听说蒲术是个亿万富翁啊,今天是托谁的福啊,难怪喜雀叫了一上午呢,原来是有贵客来啊”。
我绕开话题开玩笑说,“村里这么多光棍就是你的责任?”
菊花笑着说,“我当然有责任,我的责任就是女儿生少了,若是是生个十个八个的,这村里的光棍不就都解决了么?”
“你是做媒婆出身的,有经验,多介绍几个到村里来,光棍少一个是一个,我看到他们感到寒心。”
“没找到老婆的,都叫来,今天我们的蒲总统统给你们包了”。
好几个单身汉已经围拢来了,菊花一一介绍说,“这个光棍名叫狄韭,快四十岁了,村子后头的那个平头叫蒲葫,还有蒲团、蒲葱------啊哈,不好意思,都是你蒲姓的本家,四块瓦湖治理那年从你们蒲家院子迁移来的,一个小组有二十多个光棍,简直就是光棍村了,像这样的村子在我们周边还有我几个呢,光棍多着呢。”
其实在**山的周围方圆一百多公里的范围内有许多这样的村子,已经成为穿过空壳村了,年轻人纷纷到外面去打工,有的好几年没有回家一趟,许多人在外地安家置业了,有的一年四季不回来,过春节的时候才回家住上一二天,然后又像候鸟一样飞走了,赚钱带回来只做两件事:一件事是到县城购买商品房,另一件事就是给小孩上学。其余的事就是莫想了,所以这样槽糕的情况一年比一年利害,田荒芜了,地荒芜了,没有人种田了。
“什么原因呢?”
“穷呗”。光棍蒲团说,“我每天出门裤子是借我哥哥的”。
“不可能吧,都什么年代了,真的穷得没有裤子穿?”
“穷,是出了名的”。菊花笑着说,“大家都想生个儿子,所以人人都生儿子,结果都找不到媳妇了。”
“女孩子,也有一些,但都出去打工去了。”我说,“打工的女孩十有八九都嫁到外地了,有谁还会稀奇这个穿地方。”
“我看还是我们这个地方风水不好,不适合人居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