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乡政府的大院里,马勃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我的房间里,可惜没有人,送开水的通信员说,到兽医站去了,听说是县畜牧局的领导来了。马勃只得等着。好不容易熬到午餐后,送走了局长,我就召见了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找到了。”
马勃想了一想,你怎么知道这么快呢?还是迟钝地应付着说,找到了。
我的第二句话更有艺术,让马勃不得不小心试探,一来我可能不知道,也许知道了,也许白等那小子晚上跑到我这儿来了。原来白等经常跑到乡政府来。一院子的人都没有朝那件事上想,每每白等到院子里来,院子里的每一位同事都十分客气,每每都想到了我大义救孤的事,让人感动和不可思议,也让人们对我敬佩有加。
“学校送他到城里讲公开课。”马勃找到了一个理由。
“他也能讲公开课?”我笑着说,“不会是公开出丑吧。”
“他现在可是骨干教师啊。”
“有事快说,”我说,“我还得跟老荻谈一谈接待香港老板一事呢,这老荻真有能耐,听说是一条大鱼,来我们乡开发药材的。”
马勃说,“就是蒲人蛙吧。”
我说,“往后别叫人家外号,不尊重人,也影响我们对外开放和招商引资的形象。”
“没事,他才不在意呢,你叫他真名还惹他生气,他就是这德行。”
“不要小看这个项目,他老荻要是搞成了,可是我乡的大救世主了,你想投资三千万,这在我们荻山县可是放卫星啊。”我问道,“蒲精,你认识吧,老黄的女儿,听说,就是她的功劳。”
马勃一激动,差点说出昨天的事,心想你还在夸她,说不定明天就是你的情敌呢。说,“先别说招什么商招什么的,先将小白招进来再说。”
我说,“这事就靠你了,你和大嫂就当我的主婚人吧。”
“这事,我不得跟你详细地谈谈。”
谈什么?我刚问时,手机响个不停。马勃见我很忙,自己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不说那样事可是关系人家姻缘大事,一句好话成人之美,一句坏话拆散散一对夫妻。就来个顺水行船,说,“你忙,你忙,你等着听喜讯吧。”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水英那边出了大麻烦。白等说啥也不干,说是让他想一想,他原来私下里总是叫我干妈的,这干妈和干儿子结婚的事还得真的认认真真地思考一下。
水英没有办法只得退出白老师的屋子,出门时说,“是人家狄书记托我来说亲的,答不答应,你总得给我一个话。你是知道的,我男人在她手下干事,是好是坏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要想好,可不能害苦了我家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