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
陈力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释,扭头看去。
见娘子正握着绣花鞋,愣在那里。
“还有,还有,那绣花鞋。”
喜煞目光往娘子身上一扫,似是看见什么极其可怕的事物,不敢继续看,只敢低着头。
她咬了咬牙,继续污蔑陈力:“那鞋子,可是咱们的定情信物,怎的,怎的,出现在其他女子的手中?
郎君,郎君!”
此时天色刚黑。
正是农户从田间地头收工,归家吃饭的时候。
她这一顿嚎,顿时引起好些人的注意,一群同村村民,便围了过来。
见那女子哭得情深意切,大家七嘴八舌,当即说了起来。
有人去请村长。
有人则开口了:“陈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若是之前成了亲,又怎能另娶?”
“就是,媒妁之言,岂能儿戏。”
我!
陈力想解释,却是百口莫辩。
这自己怎么说,总不能说,这他娘的,是个煞吧?
喜煞见人多,又是哭哭啼啼的,一番表演。
而娘子站在那里,先是有些不知所措,随后,眼眶又红了起来。
她咬着嘴唇,看着陈力不停辩解的样子。
又看了看那捂着肚子,靠在那里的喜煞。
只觉心里好痛。
好难过。
可她是个哑巴。
她不会表达自己的难过。
也说不出来。
只希望,相公是被冤枉的。
……
就在一团乱麻的时候。
只见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木杖,被人搀扶着,走到了院子里。
正是村长。
村长还是有些威严的,这一出现,其余人,顿时住了口。
村长看了看喜煞,开口:“你这女子,且莫哭泣。你先说说,你是哪里来的,所为何事?”
见村长来了,喜煞福了一福,伸出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泪,委屈巴巴的说:“好叫老先生得知。
小女子乃是隔壁桃花镇,李家的女儿。
前几个月的时候,这陈书生,路过桃花镇,前往州府,参加童试,因天黑路远,身无盘缠住店,在我李家借宿。
因他颇有才华,被我父亲看中,招为女婿,就和小女子拜堂成亲,三日后,这才得了我父亲赠予的盘缠,前去赶考。
可不曾想,不曾想……”
说到这里,喜煞又哭了起来,嘤嘤嘤的,眼泪断线也似的掉落。
村长听了,气愤愤的看了看陈力:“不曾想,这忘恩负义的书生,虽然中了秀才,却又另外娶妻,始乱终弃!”
“你放屁!”
陈力急了。
说别的,他还能忍。
可说他得了这喜煞父亲的盘缠?
自己前身,虽然家境贫苦,也是有骨气的。
去州府赶考,那是把家里的田地,都卖掉之后,得了银子,这才有钱赶考。
哪里得了别人一分一厘的钱财?
此时此刻,他气得浑身颤抖,就差冲上去,和这喜煞搏命了。
但他知道,他若是冲上去,只怕这事情,就得坐实。
见陈力发怒,村长并未理他,而是问那喜煞:“你,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
喜煞似是一脸畏惧的看了看陈力,随即小心翼翼,伸手入怀,拿出一纸书信:
“此物,乃是这陈秀才,亲手写下的婚书,还请老先生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