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之间,言颂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有一间房屋,在烈火包围中熊熊燃烧,炙热与烟雾凶猛四溢。
一群生活在屋子里的人,不断遭受火舌毒牙啃噬,痛苦但茫然,不知有火,不知将死,不知痛苦从何而来,只是茫然无知的在屋里继续起舞。
“喂!”
言颂大喊道:“你们跑啊。”
有人神色古怪:“跑什么?为什么要跑?”
言颂指着四处,焦急道:“你看这火,那么大!”
众人哈哈大笑:“疯了吧,哪有火?”
言颂问道:“你们不痛吗?”
众人纷纷扭头,想找到谁在说话,这时言颂才发现,他们都是盲人。
众人道:“但是没有火啊!”
言颂痛苦无比,咬牙切齿,感觉身体都要被燃烬,他大吼:
“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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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病床上,言颂猛然惊醒。
“你醒了?”一个声音低沉的男声道。
“你是这批新人里素质最好的一个。”
言颂虽然才醒过来,脑子却意外的清楚。他记得自己离开林郡之后……身体濒临崩溃,意识一片漆黑,飞的很没有方向感,似乎逃到了某条河边……
干脆一咬牙,封闭了甲胄,跳进河里面,计算沉到底,借此掩护行踪……
但是……
“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言颂喃喃自语。
中途就昏迷了。
言颂将心神沉入身体,浅浅感受了一下,发觉恢复的很不错,不过身体深处保留着虚弱感,好让人知道他受的是重伤。
“你这小子是傻了吗?”
旁边的男声很不满,话语中藏着戾气,他走到言颂身边,踢了一脚病床。
“喂!”
言颂这才认真打量这个小房间,和眼前这个络腮胡的……刀疤脸。
“这里是哪里?”
言颂问。
刀疤脸冷笑一声:“你不用知道。”
言颂皱皱眉头:“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你们是谁?收容会吗?”
他身上没有任何束缚装置,这个房间里没有空调,温度很高,不像是这个季节该有的,除非这里的纬度比林郡甚至是大丰城还要低。
他现在到底在哪?
刀疤脸对‘收容会’的称呼很陌生,他咒骂了了一句“什么鸟会”,直接无视了言颂的问话,撂下一句“不许到处走”,便直直推门离开。
言颂皱紧紧皱着眉头,心底里的“预感”似乎在缓慢且稳定的……爆发?
一根针凝聚在手心,言颂闭上了眼。
没错——
预感的“感”与自己的造物有了一种异样的融合。
“去!”
言颂闭眼轻喝一声,手上的针立刻飞出,钻出门外。
果然!
言颂好像多了一个视角,“看到”了门外的模样!
具体来说不是看,而是感觉到了,这种感觉详细程度等同于一个正常人同时患上弱视鼻炎轻度失聪。
不过,这种程度的进步,所造成的效果是巨大的。
“咦?”
言颂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原来那套甲胄去哪儿了?
自己无意识的时候,具现出的造物是不会消失的。原来那套甲胄其实本来就被击碎了,只是自己强行控制着不散架,莫非是自己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解体,遗落在河底了?
“感”的能力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