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面前的门开了。

一道黑影投下，带着不怀好意的气息。于大道定睛一看，正是冯一龙。只不过没有昨日严肃、威风的样子。反而衣衫不整，眼角还有眼屎。显然刚醒不久。

“是你？”冯一龙被人扰了清梦，心里恼火。但是看见敲门者之后反倒怒火平息了。“这么早？”

“嗯。”于大道点点头，“教习，我顺路买了早点....”

冯一龙扫过于大道手上的大包小包，微微点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让开大门，“进来吧。”

于大道松了口气。

他本来认为冯一龙堂堂教习，又是武者。必然会早起锻炼身体，没想到竟然是条懒狗。

还是说昨晚巡夜他亲自参与了？

失算了.....

冯一龙扫过桌子上于大道带来的东西，尤其那些沉甸甸的点心，还有米酒。只不过最后只取出肉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冯教习，我....”于大道刚准备开口，就被冯一龙伸手打断了。

对方两口吃完手里的拳头大小的肉包子，咂摸了一下嘴。

“你想拜师？”

直截了当的戳破了于大道的目的。于大道也没有想到这位教习竟然如此心直口快。

“是。”既然对方都说了，于大道也就大方承认了。

“东西不少。”冯一龙看着桌上的东西，“只不过....你可知外边的那些武馆。单单给师傅的茶水费就要二十两白银起步？”

“等到我武艺有成，必会好好报答师傅。”于大道硬着头皮开口道。

“.....”冯一龙扫过于大道身上洗得发白，还打着补丁的衣服。没有说话，只是转头从桌子上抽出一瓶米酒，打开大口喝了起来。

“嗝——”打了个饱嗝，冯一龙挥了挥手，岔开话题：“虽然是我叫你来的，但是师傅向来不好当。以后徒弟犯事，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师傅。”

“有的师傅早有准备，直接逐出师门。有的师傅有担当，大胆承担下徒弟犯的事。”

“我要当你师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目光深邃，想起了自己过往的经历。

“那师傅的事也是我的事。”于大道立马接话道。

“.....”冯一龙看着于大道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到一丝胆怯。

只不过于大道身姿挺拔，眼神平和。毫无畏惧，似乎说的这句话理所应当。

“好。”冯一龙颔首，“你既有这份心，我就收你为徒。”

“我这没什么端茶的规矩，你给我倒一碗酒。就算拜师礼。”

于是于大道跪在冯一龙面前，端了一碗酒给他。冯一龙一饮而尽，两人的师徒关系就成立了。

“行了，别跪着了。你身子骨弱，别伤着膝盖。”

师徒关系成立，冯一龙的眼神温和了不少，立马招呼于大道起来。

“多谢师傅。”

“别整这些虚礼。”冯一龙摇摇头，“你吃早饭了吗？”

“路上吃了一个包子。”

“不够，再吃两个。”冯一龙说，“坐下，我给你弄点水。”

于大道有些局促，伸手想拦，但是冯一龙一溜烟就进了屋。想起对方之前的行为，于大道干脆不想太多。伸手拿起一个肉包子便啃了起来。

冯一龙端着茶壶，坐下给于大道说——

“既然要习武，主要的就是打熬身体。其中每日食物是必须的，而且最好顿顿有肉。否则气血衰弱，哪有力气习武？”

“唔....”

“听我说就行，慢慢吃。”

冯一龙顿了顿，开始解释起来。

“真正武者的第一重境界叫做‘开脉境’。利用通脉丹配合通脉诀打通身体内的奇经八脉【武脉】，也叫通脉境。”

“这‘武脉’是用来运转什么的？说法很多，有的叫‘内气’，有的叫‘内劲’。只不过都是同一种东西。”

“这东西....是从气血里面诞生的。”

“何为气血？人之所有者，血与气耳。为了让气血充盈，首先就要....”

于大道一边吃一边听。笼罩在这个世界上的神秘面纱，也缓缓揭开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