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些事情无关紧要。这个镇子还是这么无趣。”笑嗔用平时习惯的带着一阵鄙夷的语气。
“世间沧海桑田,谁能敢说将来这座镇子不会发达呢?”晖舟见不惯瞧不起穷乡僻壤的人:“不过我们不会为了一个不在乎这里的人而改变。”
“我当然在乎这里的一草一木,就像我在乎天下其他地方。不过在这里发达之前,我是不会在这里住第二晚了。”笑嗔对旅店老板说:“要是还有人要来住,房费都由我付了。另外帮我送句话,想进来和我一起睡觉的不需要敲门,直接进来就是了。”她说完就要上楼去,气得一旁的李晖舟攥紧了拳头。
但是他无可奈何,就算对方真的做出不雅之事,和自己无关也无法指责。礼义廉耻本就是说有就有的东西,不能强求。况且指责行为开放的人淫荡,心里肮脏的反倒是自己。
晖舟只能自己不知道冲着谁表态:“我只会在结婚后才会负责任地做那种事情。”如果有机会的话,晖舟能够用一天来言讲为什么要遵守这些传统的礼教。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没有人会听他的话了,无论他是否得势。
当初晖舟的老师给他讲这些礼法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规矩只要自己遵守就有它的价值,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一般人听到这种古板的规矩还在有人讲究,点点头就走了。
但笑嗔一旦听到跟自己叫板的话,不用更加残酷地挖苦回去,就决不罢休。“反正我一辈子都不结婚,想到哪干什么都可以。倒是李晖舟,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现在不去陪她,怎么来这样的荒山之中?”
仅仅是这句随口的调侃,就让晖舟脸上一阵通红。自己这次回老家确实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很不负责的。当初晖舟离开这座偏僻高山的时候,只有孤身一人。
在生涯最初的几年遇到一群同样胸怀大志的青年并和他们成为同伴,可以说三生有幸。特别是一对年轻有为的姐妹,白手起家建立了一组商队,并结交了很多达官贵人。她们靠自己的资金和人脉,给了晖舟很多帮助。正好姐妹俩也打算早点定下婚事,就相中了晖舟还有另一位从偏远地区来的青年。很长时间以来,四个人亲如一家。
晖舟的未婚妻名叫卫素康,另外一对名叫卫命晴和佟矢的。虽然他们还没有完全领会结婚之后的责任,也没有短期内的结婚计划,但是也绝不会以未来美满生活为赌注,做出背叛彼此的事情。
面对心里怀有亏欠的晖舟,笑嗔的挖苦声接连不断。“你现在不忙着赶紧入赘,还闲成这样,肯定心怀异心。哦,我知道了,你的未婚妻,那个叫康儿的,据说马上要成为大富商的继承人了。你是不是被甩了。”
“没这回事,”晖舟没有办法两句话辩白清楚,更不会把自己来到深山里的心事说出来。在外人看来发生在晖舟身上的事,差不多就是笑嗔说的那样。说起来晖舟也不清楚自己结婚算不算入赘,自己和素康都没有家。他的父母早就家破人亡了,现在还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在外流浪。素康则是孤儿院长大的。不过现在晖舟住的地方就在她们姐妹创业的城市,也可以说他是入赘吧。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在入林会上,素康竟然被当代最富有的商绅认出来是自己的女儿,准备认她为继承人。此事影响太大,就算没有对外声张,也有很多流言传了出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入林会结束时离开得匆忙,连素康都没听明白。她并不知道这天降之喜可不可以接受,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到底如何。她正希望晖舟陪自己找那位富商谈清楚,自己二十年没见的父亲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以及之后应该怎么生活。而这时晖舟却不告而别,一个人回老家了,心里难免有些羞愧。
另外,晖舟一直以来都没有用康儿称呼过自己的未婚妻,这个女孩喜欢人们叫她素素,大名很少有人叫。说起素素的名字,因为她从小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姓什么,就跟着自己养母卫菁,也就是孤儿院的院长姓了。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基本都是这样。但是卫院长出于某些原因,又弃养了所有孩子。必须年少养家的素素和命晴就心怀不满,不喜欢用院长的姓了。这些说来话长,当然没有必要跟孙笑嗔解释。
笑嗔眼看晖舟没有反驳,低头沮丧的样子,看出来对方家里肯定有变故。连跟自己辩驳的心思都没了。少了和自己针锋相对的架势,笑嗔觉得没意思。对她来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和自己看不惯以及看不惯自己的人争吵。而而不是挤怼一个。
而晖舟还在回忆着刚才她说的话,如果自己不能证明靠纯真的感情能的到幸福,这个性格乖戾女人会不断传播自己被甩的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