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晚来临,少女都会蜷缩在角落里思考着自己脑海中的问题,然后在伤口的疼痛和疲惫中,带着这些疑问进入梦乡。所幸少女并不是没有朋友,她从小就能空气中听见不知名的声音,那些空气的语音总是能为她的生活带来解决方案,这也是她总能完美处理家中一切事物的原因。
而在睡梦中,少女总能遇见一个温和的声音,虽然看不见他的声音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自己梦中,但少女将这个突如其来的访客当做自己唯一的朋友,总是向他倾诉白天自己在村子里看见的东西。
那声音总是在听完少女的倾诉后,感谢她分享的各种见闻,并向少女介绍着他那边的景色,这也是少女第一次知道了外界的存在,也是第一次开始期盼着外界的生活。
美丽的花园、和善的居民、勇敢的战士还有各种各样的冒险故事,借由神秘声音的口述传入少女的耳中,让她第一次知道了外面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黑暗和危险,她也第一次生出了想要离开这里到外面走走的想法。
但是家里人并不允许她异端的想法,早已被异端邪说洗脑的家人不出意料的反对少女的想法。奶奶怒骂她是白眼狼、是个不懂范恩的混账,她的弟弟在一旁肆意打骂着少女,而她的父亲则生气的用麻绳和铁链将她死死的捆住。
“你这白眼狼居然还想逃跑!?就和你那该死的娘一样养不熟!要不是隔壁那瘸子愿意付一大笔彩礼钱,你还能活到现在?”
“早知道你这么不安好心,我当初就该把你溺死在马桶。”
父亲将少女丢进黑暗的房间中,让她自己反思。而父亲狰狞的面孔被深深的烙印在了少女的心中,让少女心中的疑问更加严重了。
而空气中的声音,在少女父亲离开后开始不断安慰着少女,他们一直都在劝告少女离开这里,去拥抱自由和生活而不是任由自己腐烂在这里。但是它们的建议被少女否认了,她放不下自己的弟弟,虽然那个可爱的肉圆子现在变成了一个整天惹是生非的小霸王,但那毕竟也是母亲生下的孩子,也是她的家人,她放不下这个孩子。
虽然她知道自己留在这里的结局最终会和母亲一样,但是她并不后悔。
很快家里人就将少女放了出来,原因并不是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那瘸子有了更好的选择,而是因为村子里爆发了瘟疫。
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在悄无声息中降临了这个小小异端村落之中。最开始是只是家中牲畜不适,一开始大家都不在意觉得只是家里的女人不够上心才让这些牲畜死去,在收拾了那些“不努力”的妇女后也就关起门来继续自己的生活了。
但是很快疾病就开始在人群中扩散,首先是家中干着所有累苦活的女人和女孩便在劳作中发烧发热倒下,接着是身体本就孱弱的老人感染了瘟疫,最后才是家中只知道享乐的男人和男孩。随着大量人口倒下,一时间这个小小的落后村庄人心惶惶。
异端邪说很显然并不能拯救这些感染了瘟疫的人,不管那些人用任何什么方式他们都不能阻止疾病在村庄中蔓延,以至于到了最后每个人都被传染。随着时间推移,疾病正在逐步带走了村庄中的老人,这让那些已经手握生杀大权的家族长者们深感不安,为了保住自己手中来之不易的权力并尽可能的享受人生的最后时光,她们决定听取巫医的建议献上祭品。
愚昧和无知,身为震旦的子民却在那所谓的异端学说中不断遗忘和丢失自己的知识,用残忍和古板统治着这所谓的小小村庄,那所谓的巫医在震旦也有一个很正式的称谓:丹鼎师。
丹鼎师并不是偶然的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早些年间这个臭名昭著的异端丹鼎师就因为使用异端魔法被震旦通缉。这座小村庄很早以前就被丹鼎师顶上了,虽然他也瞧不起他们崇尚的异端学说,但是这些愚蠢的家伙却能帮助他获得自己先要的东西。
而少女就是这场惊天阴谋的牺牲品之一,丹鼎师虽然不懂得怎么解除瘟疫,但是从异端书籍中他得到了一个方法,只要选出一个牺牲者他就能通过禁忌的仪式将所有的病毒全部注入那个人的体内,然后将其杀害就能完全治愈村民身上的疾病。再加上他学习的知识,就能轻松遏抑疾病的传播。
不过一个合格的祭品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丹鼎师花了不少时间挨家挨户的寻找祭品,最终在通过未知手段后才找到了被囚禁在家中的少女,然后废了一番口舌才让少女的家人放弃她。
“你就和你那死鬼母亲一样让人厌恶。”
奶奶抱着她的弟弟用仇恨的眼光盯着少女,就仿佛一切都是她带来的。
离开了昔日生活的家,少女被叛徒丹鼎师带到了所谓的祭坛上,接着在全村人的注视下那个所谓的仪式开始了。但其实这个仪式就是丹鼎师糊弄那些愚蠢村民搞出来的假动作,根本不需要弄得那么复杂,丹鼎师真正的仪式十分简单,只需要少女身上那根束缚她的麻绳就行了。
很快浮夸的仪式准备结束了,在一众愚昧村民的注视下,数不清的实质化瘟疫在丹鼎师的控制下涌入了少女的体内。但少女却十分平静,也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许是感到解脱,但不论如何她的内心在这一刻十分平静。
她累了,是真的累了,活着实在太累了。
为什么女性就得不到尊重呢?为什么同样都是女人那些老人却不肯放过她的同类?为什么大家都怎么讨厌女性?
这些问题至今也为得到解答,但是不管怎样伴随着瘟疫被不断吸入体内,少女感觉到的却是放松。
是时候该放下了,就让一切归于尘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