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来了一年多,也就练练武看看那些用不到的兵书,无聊地读读道德经,学了些什么,但好像什么也没学,前世既没练过写文章的本事,也没广泛涉猎过历史,和古代稍微沾点关系的也就四大名著和上学时学的那些左耳进右耳出的枯燥玩意。
书到用时方恨少,徐宇有些苦恼后悔没多看点东西了,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却和周围的人没什么差别,甚至还无知许多,连未来的走向这么一个对后人来说的巨大优势,徐宇都没拿住。
冬日惨白的太阳吊在天边,照着白雪皑皑的地面上使雪显得有些刺眼,只不过一些暮色混了进来,泛着些淡淡的橙色。
“唉,这啥也没有嘛。”徐宇趴在荏苒背上,把刚刚捡上来解闷的小石头随手扔出去。
心中空无一物的感觉让她觉得束手束脚,什么宏图大业,什么雄心壮志,徐宇是两眼一抹黑,一天天的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冯道也没把徐宇看得多么重要,只是把她当作朋友寄托暂住的人而已。
看着周围逐渐熟悉起来的环境,徐宇就知道,这是又回来魏州了。
水棠则坐在一旁运送物资的马车上。
看见徐宇一脸泄了气的样子,打算把最近听到的东西说给她听听,“哎,你听说没?好像都在传有个僧人早早地就在魏州城等着,说是要献上一个宝物,神秘兮兮的。”
“哼,估计就是个故弄玄虚,来骗钱财的人。”这种简单的套路徐宇还是不至于看不出来。
“你这人怎么那么没意思啊,看你这么苦闷,跟你说点好玩的,你就这样应付啊。”
“那你要我怎么样,这事也没啥值得多想的地方啊。”徐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算了算了,你这人真无聊,真是跟你聊不到一起去,算我自作自受好吧。”水棠把脸撇到一边,不再搭理徐宇了。
“话说我那盒子呢?”之前情况紧急让徐宇硬生生忘那个小“烟盒”一段时间,现在无聊,又重新回想了起来。
“哼,不知道。”
徐宇更加苦闷了。
军队再次驻扎在魏州城外,又一次回归了普通生活,早上练武,吃饭,然后毫不用心地看书,然后一天就这样又结束了。
……
“听说城里有僧人要献一宝物?是否属实?”
“派人去问过了,情况属实,那僧人早在城内等候十几天了。”
“有趣,这么急着给本王送宝,那本王可要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何方宝物。郭副中门,你回去带上你那义子,稍作歇息,随我去看看,开开眼界。那整顿大军,补充粮草之事让下面人自行去做就是了。诸位将士下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
郭崇韬听得李存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心中虽然百般拒绝,但是只能无奈答应,调转马头,与周围散去的将领一起离开。
真是事与愿违,越想避免发生什么事,那事情反而接着马上就发生了。
黑甲面听到献宝之事,抬起一只手,隔着白布,饶有兴趣地看着,仿佛在回味着什么,背着日光看了一阵,又缓缓放下了。
李存勖借着余光看到黑甲面的举动,“师傅这是有什么心事吗?”
“唉,陈年旧事罢了,不值一提。”
李存勖又想询问,却有一个人骑马前来报告,说那僧人已经被刘王妃迎入帐里,想先看看到底是什么宝物,只是僧人不允,非要等晋王回来才展现宝物。
李存勖听了神情喜悦,挥鞭加快脚步,黑甲面漠然地跟在后面,回头看了眼那快要落下的太阳,喃喃一句“岂能尽如人意。”
李存勖骑马到帐前,迫不及待的翻身下了马,将缰绳甩给一个下人,然后冲进了帐里,而黑甲面稳重地跨步下马,亲手将缰绳递给那管马的,寒暄几句,又和守帐士兵打了招呼,才跟上。
“快快快,让本王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东西。”
帐中,刘玉娘脸色不悦,满身珠光宝气,席地而坐,桌前摆着一精雕的玉盆,里边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
周围仿佛是朱楼翠阁,被打扮得富丽堂皇,帐内帐外好似是两个世界。
秃头僧人披着个缝缝补补地袈裟,没有坐下,只是在一堆触碰不起的物件之间找了个空地静立着,怀中抱着个胸膛大小的东西,拿黄布严严实实地裹着。
黑甲面走进帐时,大概是被周围的景象震撼到了,竟然顿在原地十几秒。
李存勖兴冲冲跑到那小桌旁,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桃大咬一口。
“大王怎么让那个武人也进来了,难不成还怕臣妾害了大王?而且这宝物被他看了,要是动了歪心思,那可就不好了。”
李存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主动透露过黑甲面的身份,全凭手下猜测,刘玉娘也不是那种四处收集信息的精明女人,就以为黑甲面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护卫。
“哎呀呀,本王让他出去就是了。”
黑甲面没料到李存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让步到这个程度。
其它方面他或许会担心,但唯独武力这一点,他是不怕的,虽然不担心李存勖会被刺杀什么的,但是他并不希望会出什么变数。
“你看他都不动,是不是不听大王你的话呀。”刘玉娘爬到李存勖身旁。
李存勖这才发现有些被鬼迷心窍了,“本王信得过他,刘妃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
黑甲面被李存勖这样说了,才继续待在帐里。
“好吧,大王,我想先看看那僧人拿了什么好东西,他却偏要说等大王来了才给看,好小气哦。”
“生气伤身,这不,本王现在就看。”
李存勖挥挥示意那僧人过来。
那僧人边走边解开那包袱,讲起缘由来,“早年黄巢之乱时,贫僧四处逃难,途径长安时偶然被他人塞了这一包袱,贫僧认为是他人之物,就随身携带,希望有朝一日能遇见失主。”
僧人将打开的布放到一旁,里边是一个檀木盒子,冒着隐隐的香味。
他继续说着,“然两月前,贫僧不小心将其落入水坑之中,怕里边的东西沾水受潮受损,于是自作主张想将其打开日晒许久。”
盖子被打开了,刘玉娘好奇地起身往里看,正中有一块方圆四寸,黄灿灿的东西。
“贫僧看其中之物并非凡物,或许是传国玉玺,自知关系重大,于是急忙赶来魏州,交与大王。”僧人指着盒子里的东西,侧头和李存勖说到。
传国玉玺?黑甲面失神往前走出一步,然后马上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