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放开点,你父亲也许会没事的,没必要这么着急。”
赵弘殷来来回回把草地擦来擦去,细雪飘着,但就是静不下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老爹胆子不大,嘴上喜欢说逃跑,也是让我跑,其实他对那家业一直有放不下的执念,契丹人可不管你嘴上说什么,只管你库中有多少东西。”
“那你说怎么办?你在这干着急,涿州又不在眼前,有什么用,当下最为重要的是,如何把那契丹打回去。”
赵弘殷依然来回踱步。
“放心,我师傅郭崇韬已经去劝了,有希望马上出兵去救援。”
“有希望?可我那些兵带过去,也不会听我的。”赵弘殷一脸悲哀。
徐宇从怀里拿出水棠给的一根小棍子,放在嘴里,这是第一根,上面已经有许多牙印子,因为她舍不得把其它根拿出来。
“没事,这种刺激的仗,晋王不会不参与,晋王上阵,他们不为你,也要为晋王尽全力。”
赵弘殷才停步思考,“宇兄聪慧。”
“你嘴里这是何物?”
徐宇掏出来给他看,“小木棍憋。”
“宇兄,这口含小木棍是什么地方风俗?怎么没见过?”
“额,不告诉你。这只是我焦急或是有压力时候的解压方式。”
这千年后才流行的东西,说出来谁会理解啊。
赵弘殷坐了下来,愣半天,“给我来一根。”
徐宇才不情不愿掏出来一根递给他。
赵弘殷接过那小棍子,徐宇的手指冰凉凉的,有点红。
这天太冷了。
“这是我的宝贝,你别弄丢了。”低身下去习惯性从兜里找什么东西。
突然回过神来。
尴尬着和自己微声说,“额,没火。”
赵弘殷咬进去含着,那木头的味道,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赵弘殷指着那棍子,“宇兄,你这宝贝,该如何品鉴?”
徐宇歪着头想想,“不知道,你怎么喜欢品鉴就怎么品鉴。”
“宇兄真有闲情雅致,我看可不似莽夫,这杀敌之功,也不是鸿毛,不知为何,与宇兄谈话,总会忘记你是个年轻女子。”
“呵呵。”
两人坐着半天,一同叼着木棍。
晋王本让众将士下去调整军队布局,都要解散了,郭崇韬却一步走出,大说“不可退。”
然后就只剩主战的高级将领在里边了。
帐内时吵时停,最后听见郭崇韬独自长篇大论说着什么,然后是一片称是,徐宇知道,晋王要出兵了。
赵弘殷坐了过来,将手放到徐宇手上。
徐宇突然起身一拽,险些将赵弘殷拽倒。
赵弘殷一脚稳在雪里,飞起一片飘雪,但头离地不高,被敷上了细细一层。
徐宇见状噼里啪啦给赵弘殷脸上的雪扫掉,哈哈大笑,“小子,记得吗?免谈!赶紧回去带你的兵去救你爹吧,哦,还有,你老婆也别忘了,做一世兄弟可以,前提是你别辜负了人家。”
前世的价值观实在是让徐宇惧怕赵弘殷这种肉麻的行为,在晋阳打了郭廷诲也是因为她不喜欢肢体接触,而且,对方已有亲事,往情感那边发展,总给徐宇一种偷汉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