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契丹贼人还不滚回他们草原?”
郭崇韬低身回答,“是,契丹军欲有卷土重来之势。”
“本王正愁没打够,明日且再发兵北上,战他一战!”
郭崇韬继续说到,“虽我军刚刚打了胜仗,但那契丹人绝非善类,我军仓促出击,恐中埋伏,依我之见,还是做足准备,再……”
李存勖直接打断。
“郭副中门不必胆怯,三年前契丹围困幽州,军中多少人都以为我晋军会败,然而,却是那契丹被打得狗血淋头,昨日一战,也是如此,那契丹人连连败仗,我为何要畏惧?郭副中门莫要说了,即刻点将发兵,看我生擒那耶律阿保机!”
郭崇韬五六十岁的小老头了,上下一个比一个莽,气得胡子飞飞,但在君王面前还是不能说什么。
“哼,把那契丹打出中原,也是我父王的一大夙愿,郭副中门就算想说什么,原路憋回去就是。”
“是。”郭崇韬无语。
郭崇韬走到帐外边,黑甲面跟了上来。
“郭副中门,留步。”
郭崇韬回头去看,那乌金甲面似乎有话要说。
郭崇韬抱手行礼,“额,可是大王有什么吩咐?”
“非也,只是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郭崇韬试探问。
“明日晋王若是要来救我,你定要使人将他拦住。”
郭崇韬转转眼睛,没明白,“能否说清楚些?”
却见那黑甲面又走进帐里去了。
“这黑甲面真是高深莫测。”郭崇韬捋着胡子赶忙去安排了。
……
“我俩谁也别说谁好吧。”
徐宇此时真是伤脑筋,这水棠姐,怎么说走就走了,这,这也太不信守承诺了,而且送信需要时间,此时水棠姐在哪都不清楚了。
徐宇又后悔起来没和水棠通信了。
徐宇搓着头发,“哎呀,这都哪跟哪啊。”
这下又变成赵弘殷在嘲笑徐宇不争气,连姐姐都不要了。
徐宇腾地跳起,“不管了!随她去吧,等我打完仗,回去找她,找不找就算了,哼。”
赵弘殷傻了眼,“宇兄竟然如此绝情,赵某佩服。”
“你来干嘛来着?”
“哦,我本来是要向你道谢来着。”
“谢我什么?就给你挡了一下,有什么好谢的,没啥事别来烦我了啊。”徐宇若无其事地准备回郭崇韬营帐,表面上十分冷静,心里已经有些慌了。
“大王将我留典禁军,日后就可以举家搬到都城居住了。因此来感谢宇兄帮我抓住时机。”
“好好好,我接受你的感谢。”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小子,咋那么难缠啊。
一日过后,李存勖按照计划,再度准备出击,直奔契丹大营。
一早,徐宇就兴冲冲穿铠甲牵荏苒去,回到帐里,却给郭崇韬堵住了。
“此战,你就待在这地方,哪也不许去,老夫要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犯了什么错。”
郭崇韬就领着郭廷诲出去了,还命人看着帐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这老头,怎么那么喜欢上纲上线啊。”
不去就不去,反正都是晋王碾压的局面。
李存勖第一次的主动出击超出了契丹军的预料,但第二次,与晋国打过许多次交道的契丹,已经摸清楚了晋王的性格,当局势清晰,双方都有回旋余地时,便是硬碰硬的时候。
李存勖一如既往地勇往直前,他对自己的亲军,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一路看来,确实从无败绩。
黑甲面紧紧握着缰绳,闭眼策着马,耳边的轰响的行军声,丝毫不影响他寻找方向,眼睛在眼皮下转动着,似乎心中正打着什么算盘。
孤军深入,得到的结果往往便是被包围。
李存勖大军飞驰几十里,却不见敌人,等注意到异常时,已经迟了。
李存勖骑兵部队两翼后方,冲来声势浩大的契丹骑兵,挥舞着长刀骨朵,吆喝着赶羊赶马声,似乎胜算已经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