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人入狱的郭威么?”
郭威转身跳了起来,烦闷中带着喜悦,“是又怎么样?还入狱,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哟,一个阶下囚,说话那么硬气。”
“要说什么就说,别脱裤子放屁!”
“当今潞州节度使李继韬得了大王任命,大赦罪人,按你的罪名,本是出不来的,可要是有个出狱的机会,你可要啊。”那尖嘴猴腮的人拖着声气慢慢说。
郭威真是受够了这种环境,而且他还有韩娘在外边需要自己照顾,思考了一会,“好!我要!”
于是那狱卒取了钥匙,将锁咔嗒打开,把郭威带了出去。
“你可知为什么有人来免你死罪吗?就是因为当日勇猛举动,深得李继韬节度使的心,他正是看重得你这种无所畏惧之人,所以呢,这条件就是参这潞州昭义节度使的军,不算过分吧?”
郭威才知道被算计,可也算歪打正着参了军,没什么好说的,那两人见郭威思来索去没有反对,就推着出去,换回自己衣服,拿了东西,直接被一套流程带到了招募士兵的地方。
郭威在狱中想过了,纵使日后再有人拿娘带给他的印记说事,他都打算无事,与其昏头昏脑做事,不计后果,还是得冷静下来。
韩娘还在等我呢,可不能走一半就折损在这无药可救的牢里。
郭威对那神秘人又佩服了一点,真是神机妙算啊,不去找那李继韬,反倒还是他先叫人找上门来了。
按照募兵流程,报了名,签字画押,就去考核去了。
郭威本来力气就大身体就壮,现在十八岁,正是最年轻气盛的年纪,加上有章法地练了那武术,招募时的考核与对打可谓是一帆风顺,将一个个对手打得折服。
李继韬也亲自去会了会郭威,当着众军士的面,称赞郭威性格勇猛,将他立为榜样。
军政财三权在手,又有私人亲军保护,还是在秩序崩坏的时代,试问什么人不会起私心歹心?
郭威入潞州军几十日,那李继韬被幕僚鼓动,按捺不住了,直接叛了晋国,投靠梁国。
说实话,梁国已经年年与晋国征战,又无张承业这般心中还有百姓的人主持政务,早就只剩半口气了,就算有军队还能打,在李存勖面前也是没有多少胜算的。
而这投靠梁国,自然也不是看重对方的的军事实力,而是利用对方连连损兵失地的心理,再配合潞州还算有一定军事实力与粮草税收,让东边本就无暇顾及的李存勖更加繁忙,好趁机两头捞取便利。
明面上直接投了梁国,可背后里,已经算是占地为王,打算参与这乱世之中了。
……
魏州宫府中,李存勖将刘玉娘抱在怀中,喝着闷酒,看着眼前池塘里的游鱼,一言不发,沉默许久才说话,“玉娘,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本王这样四处征战了,打天下,还有人背叛我?那李嗣昭的儿子,为什么要去投靠梁国?我不是如了他的愿给他官当了吗?”
“大王不必担心,他们那些反贼,没一个会有好下场的,只要大王的那些小兵去呀,保准让他们怕的要死。”
刘玉娘将手中的鱼饵丢了几颗下去,微波荡开,群鱼奋起,虽不至于头破血流也推来搡去。
哼,要不是那个老不死,额,不对,老死的张承业一直拦着,还有那镇州作乱,大王早就称帝了,现在好了,下面全部同意大王称帝,总算是如愿了,大王能同意称帝,可是有我好大一部分功劳呢。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大王把这帝称了,再说其它事,夜长梦多,又不知道要推迟多久了。
李存勖命人在城南建筑的祭天高台已经开始动工,不断有好木材石料从各方运来,都经过刘玉娘“把关”过。
刘玉娘心理美滋滋乐着,而李存勖就没那么好了。
“发兵,本王一定让那不识好歹的反贼给我个说法,对!发兵!”李存勖定定看着远方的山峦,喃喃说着。
刘玉娘急忙阻止。
“大王~,这筑高台的事情一定要您亲自在场,您随便让个信得过的去,不就可以了吗?”刘玉娘抚摸着李存勖的脸颊。
“信得过的……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