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害怕下课铃的,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被吓得一激灵,浑身上下和掉进冰窟窿一样冷。
他不止一次领略过徐庸的拳头,常年在拳击馆训练的人打起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今天他可以把锅都推给一旁的朱腾,或许可以少挨顿打。
全都推到朱腾身上吧,刘杰暗自告诉自己,不够意思总比丢了半条命强,人都是自私的,不要怪我…朱腾。
徐庸的身上似乎冒着黑烟,对刘杰来说那更像是杀气。
他慌乱之中扫了一眼朱腾,后者今天全然没有平日那副怂包模样,如果是往常,徐庸瞪眼都能把他吓死。
可是今天…
下课铃响了三秒钟,朱腾这小子却胳膊杵着窗台,淡然的望着窗外的雨,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小子到底抽的哪门子风?
早上晕过去之前还正常,醒来以后就和变了个人似的,被雨浇傻了?
徐庸像一座小山峰拔地而起,将腰间的衣服扯出来,摔在地上。
“庸哥…我我…”
豆大的汗滴划过刘杰的额头。
徐庸比刘杰高上三头,胳膊比刘杰的脑袋还粗一圈,压迫力十足。
徐庸没有理会刘杰,而是偏了偏脑袋,示意他滚蛋。
刘杰像是得了免死金牌一样,连忙躲开。
相对害怕,刘杰更想看到朱腾的“死法”
“你刚才说有钱也不给我,还叫我小崽子是吗?”徐庸一屁股坐到刘杰的座位。
萧何长长的舒了口气,视线从窗户外的风景挪开,转头看着这头黑熊。
“对。”萧何扬了扬下巴。
刘杰似乎嗅到了杀戮的气息,类似初霜将至易碎的枫叶,揉碎以后手心的味道,他已经开始腿抖了。
而在场的同学,大部分都识趣地离开了,比起识趣,他们更像因为害怕被波及。
现在整个后两排座位都是空的,唯独一个同学还在趴着睡觉,鼾声微弱。
坐在前排的同学们原本都在嬉戏打闹,交头接耳,现在也像是看戏似的盯着坐在正在对峙的二人。
“朱腾今天好像疯了。”
“要不告诉老师去吧,我怕打死人。”
“先别了,打起来也行,朱腾这小子今天看着好装逼啊,连我都想干他。”
这是刘杰听到的,但同样也传到萧何的耳朵,突然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喂——”
萧何站了起来,双手插着裤兜。
“你们这帮小逼崽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不是?都是一个班级的为什么要打来打去的?好好的学习,正常上学放学不好吗?”
整个班级鸦雀无声,在场的每一位同学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只能听到睡觉同学的鼾声。
“你说对不对?”萧何低下头,“徐庸。”
徐庸懵了,彻底懵了。
原本凶狠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清澈。
这…这小子今天…
“喂,屎壳郎,过来。”徐庸将刘杰唤到身边。
“这逼今天脑袋是不是坏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