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定国那桌已开始上菜，夏末艾还在翻菜单。翻了了半天，他终于在圆体字菜单的后面找到了方体字菜单。可惜……为什么那些单个的汉字我认识，组合到一起我就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了呢？

“这里的东西有点贵啊……”陈文溪皱着眉头，撇了夏末艾一眼。

“呃，没关系。既然是慰劳，肯定要吃点好的了。”反正不是我花钱。但夏末艾还是装出一脸肉痛的表情，小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贵啊。哎，订都订了，难得潇洒一回，就当我打肿脸充胖子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喔～”陈文溪白了夏末艾一眼，然后很熟练的点了鹅肝酱煎鲜贝、酥皮洋葱汤、烟熏鸭胸肉和苹果克拉芙堤各一份，外加一瓶白葡萄酒。点完，她优雅的把菜单递给服务生。

夏末艾都有些呆滞了。“为什么你点菜点得这么溜啊？”

“我说我之前在周游世界，最近才到这边，你信不信？”陈文溪笑了。她就是想看夏末艾这样的反应。

“还有这种的操作？你在那些纸醉金迷的资本主义发达国家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是年纪大飘不动了打算落叶归根，还是携带了外国的先进技术经验回来报效祖国啊？”

“报效祖国倒谈不上，只希望能为四化建设添砖加瓦。”

“原来你是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社会主义四有新人！”夏末艾故意夸张的感叹了一句，然后吐槽：“你要不是个妖怪，我还真信了。”

“讨厌！”陈文溪娇嗔着在桌子下边轻轻踩了夏末艾一脚。

夏末艾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认命似得点了奶油蘑菇浓汤和菲力牛排，甜品则选了冰淇淋。这些东西已经被证明符合国人胃口了。本来他想尝试一下焗蜗牛来着，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要是吃不惯，那不是太浪费了？虽然是花别人的钱，浪费食物也是不好的。

“你点这些干嘛？这些东西哪家西餐厅吃不到啊。”等服务生离开后，陈文溪很鄙视的说。

“这些便宜啊。请你吃嘛，你吃好就成，我随便对付下。其实我原先打算只点杯冰水的。不过那样太寒酸了，反而会丢你的脸。”夏末艾苦哈哈的说。既然是演戏，自然是要演全套啰。

陈文溪哼了声道：“少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啊。你才不会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呢。今天这顿怕是有人帮你埋单吧。”说着她看了眼粟定国，“就是你那个老同学？不会是无事献殷勤吧？”

都说到这份上戏肯定是演不下去了。夏末艾把事情的始末坦白了一遍。“我觉得这次是定国同志多虑了，那女的看着挺正常的。”临了，他补充了一句。

陈文溪却没再说话，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很快，夏末艾收到了一条来自陈文溪的短信。习惯了二十多年单身生活的他一点也没往浪漫那方面想，心说：“距离这么近还发什么短信？干嘛这是，话费能报是吧？”

他点开一看：“并不是你同学多虑。晚点解释给你听。现在不要再说关于那个女人的话题了。ta听的到。”

“ta？是不是这女的有问题？”夏末艾回了一条短信。

好一会儿他才又收到陈文溪的二合一短信。“ta用了某种术法伪装自己，我看不清ta的真面目。虽然我不知道ta为什么这样做，但我敢肯定ta对定国同学有所图谋。不过我在场的话，ta不好出手。一会儿你跟着他们，我跟着你。我倒要看看ta在玩什么把戏。”

“你确定ta今晚会出手？”

“推测。那晚我在结界中你都能看到我的真容，而ta的把戏你却看不穿。可见ta完全变成了这个女子。这类术法消耗很大，应该不会反复使用。”

夏末艾收起手机，开始和陈文溪聊刚才在菜单中看到的那些只知道名字的“美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