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人。”张达凯见夏末艾和陈文溪都看着抱在地上的两人发呆，出言提醒。

“喔，喔。”夏末艾应了一声，跑到丹炉旁，在两仪图案上摸了一下。奇怪，丹炉并没有发烫。

两仪图案一旋后打开，夏末艾在张达凯的帮助下，把粟定国从里面搬了出来。

见陈文溪从另一侧走过来，却没看到女尸，夏末艾问：“你那边怎么样？要帮忙吗？”

陈文溪摇摇头，“那里面是空的。”

夏末艾一惊，张达凯已伸手去探粟定国的鼻息。“非常微弱。可以说是只有一息尚存。”

口口声声说炼完之后会更健康强壮的，哼，果然是在骗我！夏末艾火了，站起来刚要问李卓雅，突然院外响起了爆炸声。

爆炸威力很大，夏末艾站立不稳，差点栽倒。

却见老太太抓了惊叫的李卓雅就往屋内蹿去，那身手可一点儿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爆炸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

陈文溪马上有样学样，一手提了夏末艾，一手抓了粟定国，跟了上去。张达凯反应也很快，一个就地翻滚，追上了陈文溪。

一行人刚冲进地下室，老宅就被炸塌了。地下室也被波及，垮掉了大半，废墟掩埋了楼梯口。

陈文溪赶忙甩出粉红色气团，击飞掉下来的大块碎石，同时结成一个护身气罩，挡住碎渣，并持续发力，支撑起周围的空间。

其他人灰头土脸的坐在之前放置粟定国和女尸的木架子旁边。李卓雅和老太太相互依偎在一起，靠着一个架子，三个男性则在另一边。

张达凯的左手小臂被不知名的碎片划伤，还好伤口很浅。他迎着夏末艾关切的目光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撕掉袖子，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爆炸没持续多久，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

夏末艾扶着粟定国，让其躺在自己的腿上。他强压下怒气，问李卓雅：“你为什么要骗我？亏我全心全意的帮你，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李卓雅的额头上有血迹，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老太太的。她很委屈，极力辩解，却那样无力。“我没有！我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我宁可那样躺着的是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抽泣起来。

“不要哭。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柚子见状安慰了李卓雅两句。她的状态很差，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银发披散着，身上还有不少血迹。

说完，她又转而向夏末艾道：“不关她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张达凯哼笑了一声，“意思是你这个妖怪知道咯？”

“你说得没错，我是个妖怪。”老太太扫了张达凯一眼，目光中的寒意，让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不少。

“但妖怪和你们人一样，也有感情，也懂知恩图报。而且，我们妖怪不像你们人总是戴着面具。我们之间的交往更简单也更纯粹。谁对我好，我就对谁更好；谁要害我，我定十倍、百倍的偿还！”

“你是在偷换概念。你不能因为要救人而去害人！”

“概念都是你们人定的。我不需要向你们解释！”

“你一开就知道会这样？”李卓雅难以置信的望着老太太。她从小就立志要做一名医生。如愿成为医生之后，一直都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现在让她为了救自己而去伤害别人，她做不到。

“对。”老太太笑了，笑得很惨，比哭还撕心裂肺。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还要这么做？”

“就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我才这么做。如果事先告诉了你，你根本就不会接受。”老太太的声音很温柔，和刚才截然不同。

“你打算等我吞下丹药之后才告诉我真相吗？然后让我一辈子都为此事而内疚？永远都活在悔恨之中？”李卓雅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出现了红晕。

“我根本就没打算要告诉你。我想救你，可方法并非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