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把馒头重新塞进他怀里,此时我并没有感激涕零,也不是毫无触动,只是默默转过了身挥了挥手,轻道一句有缘再见。
我接不住这么沉重的馒头,人生很多次的相遇,也许都是人生最后一次。
老道之前常说不要轻易干涉别人的命运,万物作焉而不辞,我深感认同。
我救不了他,如同救赎不了自己,今天我是阿幸,明天是别的阿狗,阿猫。
如同今天此刻,同时,构建了无数的差别,其实想来所有偶然都是必然。
无数个偶然的瞬间构建出必然的结果。
我轻轻给他一个再见,这大抵是对他一生凄苦的唯一尊重。
不过后面我还是去镇外的林子里,打了两只野兔,偷偷扔在了他的身边才离开,心里也盼着他能够活下去。
没有能力庇护任何人的时候的善意,何尝不是给别人新的灭顶之灾,有希冀,再灭亡,多一段路程与否,我无法替他选择,正如老道说我有我的路。
而我决定的现在的路是找到老道。
去到弄城的时候,天渐渐下起了雨,弄城离天隆镇只有二十多公里,我发现老道在之前对我每日的弄练下,给我带来的好处是我如今身体变得非常矫健,四个多小时不到,我竟已能走到弄城,同时并不感觉疲累。
弄城门口设了关卡,没有本地居住证明的人是无法进入的,如今世道变了,有妖魔鬼怪的侵害,也有人和人自我的试探,因此这一条生存的通道,进入的门槛也变得越来越高。
我尝试着混着来往的人群进门,还没到关卡大门的时候,便被赶了出去,门口穿灰色中山军装的男人把我隔离在外,对着我全身上下轻瞄一眼
烂叫花子还想进城,诺~
他指了指门口上贴的告示。不再理我。
我看了下,上面写着的第一条便是衣衫不整不可进弄城。逐字观看,大概就是衣衫不整,年纪偏大,非本地居住,没有路引,无出处户籍的人都不能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