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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黑板前的女孩有着一头柔顺到不可思议的长发,黑色的长发的中下段还夹杂着淡淡的渐变金色,而且发色十分自然,也许是来自一个混血家庭。
女孩的身高大概也在170左右,精致雪白的脸看上去有点像是洋娃娃,向左留海上一朵樱花结一样的发饰很是惹人注目。
“舞...舞雪...镜...”
女孩单薄的唇瓣看上去像是根本没有动过,声音也细若蚊呐,完全让人听不清在说什么。
“喂,她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什么神什么发?(注:镜在日语中的发音为kagami,与神以及头发的kami相近)”
“莫非是增发神吗?我听说根羽村后山有一尊神像,只要是秃子前去参拜都会在一夜之间长出一头浓密的黑发百试百灵的。”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神啊...要是真的有的话田中老师也不会到现在还是秃瓢了。”
“也许说不定是他还没前去参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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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其他学生窃窃私语的现状,暗自揪心的十神月痕在黑板上快速书写下了“舞雪镜”三个大字,算是帮这位寡言少语的转校生临时解了围。
“她的名字是舞雪镜,老家在千Y县,从今天开始就成为我们B班这个大家庭的一员了,希望大家平时都能够帮助一下这位新同学。”
“靠窗那一列的最后两个座位空着,哪一个都可以,你就坐在那里吧。”
“......”
舞雪镜沉默地看着十神月痕,走到讲台底下将自己骑进教室的自行车折叠起来以后才慢慢走到了靠窗一列的最后一个座位。
一位衣着干净的秃顶老头怀里揣着两本书拉开教室门哆哆嗦嗦地走了进来。
“田中老师,你也记得帮我照顾一下这位新同学,拜托了。”
“不必担心,这是我身为老师应该做的。”
等到十神月痕走后,教历史的田中文戴上老花镜扫视着台下的66位学生,终于找到了坐在窗边末座的那张新面孔。
“那位新同学,坐在那里能看得清吗?”
“......”
舞雪镜在一块随身携带的方形小白板上写下了“没有问题”四个大字后将其高高举起。
田中文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学生。
“那么将历史书翻到87页,我们今天开始上伏见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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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课已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了,打铃之后就到了午休时间。
此时B班的大部分学生都朝学校餐厅涌入,当然小卖部也负责分流一部分饥肠辘辘的人群,此外剩下的才选择自己带便当。
名光的餐厅分为四大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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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是来自英国的“le西餐厅”,由连锁酒店le的行政主厨JaYou亲自操刀挑选厨师作业,主要经营德式、意式与法式菜肴,至于价格就有点贵了,一例香草牛排的标价是4150円(约合242元),一盘西西里意面的标价是1500円(约合87元),卖的贵不说份量还少,是大部分学生与教师都不会去的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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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是来自C国的“祥和如意饭店”,由一对来自C国的夫妻-杨生先生与赵令女士负责开张营业,属于募集根羽村村民打下手后开设的平价餐厅,基本以经营川菜与粤菜为主。
杨先生与赵女士一向坚持不会针对RB人口味进行菜式改造的经营方针,结果做出的C国本土菜肴反而出乎意料的受到欢迎,其中的爆款是440円(约合25元)一份的鱼香肉丝盖饭与480円(28元)一份的回锅肉盖饭。
无论是有钱还是没钱的学生都会心甘情愿地排起长队等候,只为了那个“明明没有吃过却感到很熟悉”的味道,造成了这两款盖饭的食材现在每天都供不应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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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是名光自己开设的食堂-“和风洋馆”,其中有寿司、刺身与鳗鱼盖饭这种常见的国民级日料,不过既然是“洋馆”,当然也有日西合璧的菜式,如“黑森林香肠天妇罗”这种从来没人去点的末日级黑暗料理,除此之外价格算是设置在了一个师生都能普遍接受的合理范围内,是接收“午餐难民“的主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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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是LFC快餐店与W记快餐店,主要出售汉堡薯条这种垃圾食品,由于是速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十分受欢迎。
可惜的是这四个区域都与天河无缘,因为他带了夕见晚风提前一天夜里在公寓为大家准备好的“蓝带大厨级”便当。
有了最优的选择自然不必再去向次品靠拢了。
要不然柳天河说不定天天都会去杨生先生那里排队抢回锅肉盖饭。
“一大河君,可以让我看看你今天带的便当吗?”
一个暖洋洋的声音从背后突袭而来,柳天河条件反射般地护住四层便当盒以后扭头向后看去,什么都没带的汐音夏越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不可以,还有不劳而食的强盗请去找别人。”
“为什么嘛?”
“你每次都这么说,最后把我便当全吃完的人还不是你......”
天河目光幽幽地看着人畜无害的夏越。
“话说你也该自己带一次午饭了吧?”
“可是一大河君的便当很好吃喔?”
“驳回,而且这不足以构成你侵犯我个人财产的理由。”
汐音夏越笑着将手按在了便当盒上,对此柳天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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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拿着粉笔右手拿着一瓶乌龙茶的真帆默默地坐在了柳天河右边的座位上。
“小真帆?你不去吃饭吗?”
趁夏越不注意,天河偷偷将豪华便当塞进了桌肚里。
“这就是我的便当。”
真帆举了举手中那瓶喝了一半的乌龙茶。
“你们都带了什么好吃的呢?”
制服上沾满一堆草的冬眠提着一大袋芝士牛肉汉堡包朝几人走了过来。
“我当然是和一大河君有福同享了,快看这就是他的...”
夏越洋洋得意地指了指空无一物的桌面。
“桌子吗?”
冬眠拿出一个汉堡咬了一口,善意地补充道。
“啊~没了...”
“一大河君,你一定是把便当偷偷藏起来了对不对......”
夏越带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苦苦哀求着天河。
“被我吃掉了哦。”
“骗人的吧!”
“骗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卖保险的。”
失去午餐补给的夏越无力地趴在了桌上,双眼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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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音,你是不是又没带午饭?我这边有很多汉堡包哦?给你一个两个没关系的。”
冬眠拿着一个芝士牛肉汉堡在失去人生目标的汐音夏越面前晃了晃。
“你这个怎么吃都长不胖的家伙离我远一点,滚的越远越好。”
“好过分!我可是明明连自己都没吃饱......”
“那么就请你快点吃饱从我面前消失,因为我光是看着你就来气。”
“真帆!我们走!这个忘恩负义的朋友我们不要了!!”
“喂,等等...”
被冬眠一把抓住手臂向外走的真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桌上那瓶快要喝完的乌龙茶离自己越来越远。
望着愤然离去的二人的身影,天河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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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青色的纸飞机飞到了柳天河的脚下。
“......”
正在吃素饭团的舞雪镜举起了左手,表明这只纸飞机是自己的所有物。
“你要吗?要的话我再飞回去。”
“......”
镜快速在小白板上写下了“给你”几个字后将其高高举起。
“给我的?不过为什么是纸飞机...”
不明所以的天河将折痕分明的纸飞机摊开,果不其然上面写着一行工整秀丽的黑色手迹:
[谢谢你扶我起来。]
“这只是很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必特意向我道谢的哦?”
天河将纸飞机沿着原先的折痕折好后又飞了回去,正好落在了镜的课桌上。
舞雪镜呆住了。
随后她沉寂的脸上焕发出了一阵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