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突如其来的暴雨使得二楼入口处的阶梯变得滑溜溜,稍不留神就可能从3.5米高的鱼鳞铁平台摔到一楼空地上造成严重的人身事故。
体能并不出众的天河将镜背在身上后身体晃了晃。
“背的动吗?要不要帮忙?”
走出房门的白泉关切地问道。
“说不定可以勉强坚持到二楼。”
虽说硬是从脸上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此时天河的手掌却因为快要脱力而颤抖着。
“可是你还没吃饭吧?”
业火回头望了一眼桌上摆盘都已经结束了5分钟的意大利大餐。
“冰原学姐,不用等我你们先吃好了。”
由于镜的关系,晚风学长套上了刚解下不久的围裙站在灶台前,软化的直条意面与过水的菠菜随着平底锅中燃起的火舌跃动翻炒着。
锅中清淡到只放半勺橄榄油的料理是夕见晚风为病人加急特制的“菠菜意面”,具有8小时内冷了之后再加热也依然能保持原有风味与营养的特性,算是他的临场发挥之作。
“你们到底好了没啊?”
就算是日常饭量比赫拉克勒斯还大的名光茜,现在也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玻璃容器里的千层面,手中的筷子举起又放下。
铺好红白条纹花布的桌上,奶油蘑菇汤与芝士通心粉散发着一种能够将空空如也的胃袋击杀成千上百次的诱惑气息。
听着来自五脏六腑传出一阵犹如怨念般“咕噜”的怪响,名光茜苦恼地揉了揉没剩多少油水的肚子。
“那你一会要下来哦?”
“上楼梯的时候记得扶一下栏杆。”
101室的门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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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悲风凄雨肆意地侵袭着六川居的每一个墙面缝隙,黑暗的二楼在墙角安全夜灯的莹莹绿光下显得幽深莫测,还好总算是爬上来了。
虽说舞雪镜的娇小身躯看上去有点轻飘飘的,背起来却那么吃力还真是超乎柳天河的预料。
按下玄关边上的方形按钮后,节能灯的柔和白光由一点展开成一个扇形照亮了整个卧室,203室内没什么豪华的装潢与家具,但仅从铺满了整个地面的榻榻米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温馨的小家。
床单与棉被折叠得整整齐齐,干净到令人发指的地面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想要吐口痰或是丢点什么垃圾在地上“之类的奇怪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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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在地上躺一下,我去帮你铺床单。”
将镜轻轻放在地上后,正打算离开的天河裤脚管被一只手扯住了。
之后他便以一种面部着地的姿势摔倒并光速撞击在了被炉的锥形桌角外延。
“......”
从场景看上去就像是被桌角进行了一次颅骨刺穿手术的柳天河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额头上还多了一道三角形的深红印记。
“可恶...”
看着那张处于熟睡中的安详脸庞,身为被害人的天河非但连丝毫怒意都无法提起,一筹莫展的意境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胎上。
“呜呀呜呀。”
“说...说梦话了?!”
在学校里待一整天说的话不会超过四个字的镜在睡梦中竟然能够吐出如此高级的多音节词汇,让天河震惊之余也刷新了他的认知。
看来舞雪镜也不全然是无口属性。
说不定与外在恰恰相反,是一个在情感表现上非常丰富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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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说个梦话而已,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为自己无聊的念头感到失望透顶的天河无奈的自嘲着。
“算了。”
“制服都湿了,还是先帮她脱下来比较好。”
夜里太凉的话就要盖被子,要盖被子的话得帮忙脱衣服,要脱衣服的话干脆连裙子也一起脱。
无意冒犯地行使着自己的想法,天河用灵巧的手指将镜胸前的束带解绑,松松垮垮的衬衫轻易地脱落后光滑的水润锁骨也随之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