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校长，你们三本有个学生还没生，这是什么情况？”

坐在主席台正中间的中年人，正是岚阳道馆的馆长，陈南浩的老爸，陈北鸣。

岚阳道馆馆长这个职衔在宠师圈中的地位，相当于文化圈里面岚阳市的市长。

一个不小的官。

“特殊情况。”野村校长说话向来简短。

陈北鸣：“……”

登记员替野村校长补全了回答，“这个叫沐岚的学生，是中考落榜生，中考的宠胎分1分，理论分全市垫底，他是夏沧海老师特招的，接生的是不育的宠种，宠师身份暂时没有被国宠院收录。”

陈北鸣愣了一下。

“真是好笑。”坐在陈北鸣旁边位置的老头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岚一战高的校长，陶云敬。

他的声音里尽是不屑，“我认为本届的诞生典礼进行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毕竟没有被国宠院收录的学生不值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野村校长不认同地咳了一声，“他现在是我们学校新生中最好的学生。”

“呵，你这个最好是什么评判标准？”陶云敬语气中的不屑加深。

“学分榜……”野村校长简短地补充道，“第一。”

陶云敬不屑的声音更不屑了，“一个中考落榜生，能成为三本的第一名？看来JN区总局的提议是对的，岚阳市只要两所战高就够了。”

“哦。”野村校长仍是非常简短的回应。

陶云敬得势不饶人，“上面的文件说了，想必野村校长也应该心里有数，岚山战高现在自暴自弃我也能理解，毕竟这可能是你们岚山战高分配宠种的最后一届……”

“而这一届再没有出成绩，国宠院就会停止对岚三战高宠种的供应，从此，岚山战高就不存在了，我看转型为岚山文化高中不错。”

“哦。”野村校长无聊打了个哈欠，还伸了一个懒腰。

陶云敬：“……”

见野村校长并不做其他解释，陈北鸣的脸色也是陡然变僵，“十月怀胎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学习不好悟性差的孩子，没有资格接生宠种，这是国宠院的规矩。”

陈北鸣的情绪控制得很好，并非歇斯底里，而是语气平缓，气压极低，整个主席台在这样的低气压下冷冽得如同冬天的冰库。

大佬们的反应还好，但前来报备的登记员哆嗦得如同一个淘沙的筛子。

“宠胎分1分，理论分也垫底，强行接生宠种，而且还是不育品质的废种，是会闹出人命的……”

陈北鸣继续释放他的低气压，“要是学生真的难产死了，死在岚阳道馆的场地，谁负责？岚阳市这么多人，见证一个学生难产而死，会让大家怎么看？”

7月份，岚阳已提早进入酷暑，但此刻主席台上的这处空间却是冷得令人发指。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异样，并没有冷气冒腾，寻常得一如既往，可仔细看，你会发现登记员的嘴唇不觉间冻紫了，连呼吸呵气都冒着白烟。

陈北鸣扭头朝野村校长的方向，他说话的气压更低了，“三本战高随便招生，随意接种，毫不负责任的引产，你们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件事的后果！”

“真是抱歉，刚才有个家伙的声音实在讨厌……”野村校长从耳洞里拿出了前段时间在岚山战高里热卖的耳塞。

他难得说了一长串。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了？”

陈北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