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张看上去极为亲切的笑脸出现在眼前，这让方明哲的目光微微后缩，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人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他的脑海里飞速的闪过几种可能。

第一种，他其实只是在典礼上晕了过去，刚刚的一切或许只是一场梦罢了。

第二种，这一切都是邪教徒的诡计，先前的祭祀并没有中断，也许现在才是重头戏。

第三种，他现在感觉自己无比的清醒，这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先前看到的只不过是弥留之际的幻觉。

“请问，你是哪位？”方明哲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算跨越了时空，我也能感觉到你身上有我的孩子的味道。凡人，虽然不知道你的阴谋是什么，但是面对伟大的存在，你连基本的恭敬都不会么？”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这样的反问，方明哲稍稍回忆了一下他言语里的涵义，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闪现了出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

“我是重生了么？是你弄出来的？要是再死一次会怎么样？”方明哲追问道。

“回归轮回，直到转生为止。”

非常简单直接的回答，方明哲了然地点点头：“我会好好利用你的恩惠，争取这一次不再留下遗憾的。”

对方难得地皱了皱眉头，追问道：“凡人，你连一丝信仰之心也没有吗？”

感应到了对方的不悦，方明哲微微一笑，

“你知道我来自的国度么？”

“在我的故乡，人们也会信神敬神，但就算是神也要为人民服务，做不好可是要挨打的。”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东大人民在信神上讲究的就是实用主义，西方的那种PUA式传教老实说是有点水土不服的。

看着对方的眼神变得不可置信起来，方明哲忍不住哈哈大笑，由于之前一系列变故而笼罩在心头的阴云也仿佛随着笑声消散了个干净。

然后周边的环境开始变得模糊，只是在最后，飘来一句轻柔但异常清晰的话语：“当你再次感觉到无助的时候，可以试着祈祷看看。”

再次？不知怎的，方明哲想起了在驾驶室里，体内纠缠的那股陌生的心智被突然压制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