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辰满脸疑惑的追问道：“那个女人真的没事？”

“真的，只是受到了些冲击，但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骁辰这时弯下腰来，双膝抵着手肘，细长的手指遮住脸庞。喃喃自问：“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吗？这是真的吗？”

史强看着面前的骁辰，本还有一些话想说，可还是咽了下去。“算了，睡觉吧，骁老弟你也该累了。”他解开安全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残留的烟灰。

骁辰抬起头，想说些什么也没有开口，信息量是有点大了，要消化一下。进入卧室后，骁辰不知怎么了，突然有些伤感，看向眼前的史强，眼前的男人如此的精壮，夹克穿在身上竟显得还有点小。这个男人此时给了骁辰莫大的安全感，面对现在这一切不可思议的的遭遇，有一个能讲话的男人着实难得。

“大史，能抱一下吗？”骁辰扭捏的说道。

“嗯？”

不等史强反应，骁辰那细长的手朝他伸过去，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另一只手揽住了史强的肩膀，史强另一只手在骁辰的肩膀上拍了拍。

“别想那么多，睡吧。”

骁辰的眼眶湿润了，但仅是一霎那便收了回去，他受到的教育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他脱下那件防弹夹克钻进床上的那个安全睡袋，史强帮他把睡袋与床固定的安全扣扣好，并把一个小瓶放到床头柜上。

“安眠药，睡不着就吃点，我本来想要酒的，可他们说没有。”

史强走了，门关上后，只有床头一盏小红灯亮着，房间里黑了下来。引擎的嗡鸣构成的背景声这时显现出来，无所不在，似乎是与这里仅一壁之隔的无边的夜空在低吟。

骁辰呆呆的睁着眼睛，不知在看什么。他还是在心里确认着这是梦，但还是有些欣喜，因为在梦里自己救下了那个陌生的女人，虽然只是梦。

另一个念头涌来，怎么样才能醒过来呢，难道我是有什么使命吗？那我应该是穿书主角，怎么没有系统呢？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啊，今天这是幸运没有死，就我这智商怕不是活不过三集，又是ETO，又是三体人又是质子，后面还有水滴，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等等，质子？卧槽，我这要不是梦的话，三体那边岂不是听见我刚才和大史的对话了，还有那群高智商的ETO，完蛋了，完蛋了，这不得更加要杀我灭口……

骁辰抽出一只手，在微弱的灯光下，一丝光亮透过指缝，影子映在脸上。飞机在气流中微微起伏着。他解开睡袋的扣子爬了出来，推开了床头舷窗上的隔板。外面，云海伴明月，不是想象中的黑，是繁星满天，向下望去，也是云海，骁辰感觉自己像似在一艘海水漂泊的小船，四周都是水。

关上隔板，骁辰拿起床头的小瓶，很轻，就一粒小小的白色药片，吃下后钻回睡袋，他闭上双眼努力放松自己的意识，不是想睡觉，而是试图从梦中醒来。

这一晚，在万米之下的地方，章北海轻轻推开父亲病房的门，病床上的父亲靠着枕头半躺半坐着，眼睛盯着门的方向，在门打开的瞬间又将目光收了回来。章北海走到父亲的床边坐下，并没有说话，沉默良久后，只是看着眼前有些精瘦但没有暮气的父亲。

“爸，我加入太空军了。”

父亲点点头，想要坐起身来，章北海觉察到父亲的想法，立刻上前拿起一旁的枕头垫在父亲背后，然后立马坐了回去。从小到大，父子两人的交流总是这般，语言所能表达的并不多，更多的是沉默中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