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姑道:“陆子潇是陆掌门的义子,本来不姓陆,你知道他真正姓什么吗?”
她看着许绣氤,一字字说道:“他姓吴,闽南吴氏的吴。”
许绣氤更吃惊了:“闽南吴氏?就是上个月才入了韩氏族谱的新本家?”
莲姑道:“陆子潇的生母本是吴家一个被收房的丫鬟,因为生性懦弱受到排挤,母子二人都被赶出家门。他母亲又早早地去世,后来他才到了陆掌门身边,被收为义子。”
许绣氤道:“这件事,姑姑是怎么知道的?”
莲姑道:“因为他母亲也是衡阳人,离开闽南后就回到了老家,正好租住在我家隔壁,那时他才十一二岁如今他虽早已长成,但形貌大段未改,所以我还认得他,他却不认得我了。”她停了停:“而且我多年后回到衡阳,也听街坊们说起过他的去向。”
许绣氤听完,沉吟道:“这么说,陆子潇很可能已和吴氏一族有了联系,他们为了共同的利益,也自然肯认回这个子弟。此事若有吴奉天做后台,那他们的胃口就大了。”
她眼中露出了忧郁之色,咬牙说道:“看来联宗一事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莫非,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整个韩家?”
莲姑点了点头:“不错,今夜和陆子潇同来的两个人,我总觉得很面熟,直到方才不久才想起来,这两人就是上次联宗之时,吴家少爷带来的贴身随从,只不过做了些乔装改扮。”
许绣氤道:“所以姑姑才把他们打发走了,陆子潇没有阻止,多半是因为他已胜券在握,我们在他眼里已经都是死人了。”
莲姑长叹道:“即使我能制得住薛林,也无人能制得住陆子潇,更不用说他背后的吴氏家族,这可如何是好?”
许绣氤眉头紧锁,手心也沁出了冷汗:“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忽然心里一动,想起了秋格的一句话。
秋格在寻找六齐工记,,是为了求助于武林第一世家上官氏,她曾说过偷听到韩静枝和一个少年也在寻找这本书,这少年必是薛林无疑了。那么他也想要这本书是为了什么,莫非也和秋格的目的一样吗?他既已投靠陆子潇和吴氏一族,为什么又想向上官氏寻求保护,他在害怕?他怕的是什么?
许绣氤快速地转动着念头,眼睛亮了:“我有几个疑问,秦远重伤已无还手之力,陆子潇为什么还不向我们动手?李奇看到棺材,薛林的身份立时就要揭穿,栽赃给秦远的罪名立时就要真相大白,陆子潇为什么还镇定自若,就像是正在等着这一刻?”
莲姑疑惑道:“少奶奶想说什么?”
许绣氤接着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韩家几代经营,自身有着坚不可摧、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就算吴奉天已加入韩氏宗族,也能灭掉我们,可他们作为行凶的凶手,又如何面对天下公义,堵住悠悠之口?以韩家之大不是那么容易接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