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王少爷,老道可否在此一观呐?”
鹤袍华发,此人正是陈仙师。
“原来是陈仙师,早就听闻先生酷爱诗文。今日一同作诗,一同作诗。”那王少见是陈仙师,顿时笑脸相迎。可见这太平道教势力之大,影响之深啊。
陈仙师背手而立,目光向在场众人扫去。
“这周围富有贤才之名的小辈倒是皆聚于此了。”这样想着,目光却是在左席末尾一布袍青年那滞住。
“青言?他怎会在此?这次的传承竟如此之快。”陈仙师只是看了青言一眼,微微一笑,便扭头向右席首位走去。那原本坐于右席首位的青年也是早早的就把位置腾了出来。
“今日仙师莅临,也是给我们这小小诗会添了几分头彩。事不宜迟,王某便开始主持了,来人!取玉彩来!”
随着王道一声令下,楼底下顿时传来一阵呼隆隆的声音,众人目光看去,竟是一块巨大的玉石,光滑的玉壁上竟是露出七彩光泽,当真是奇物。
“想必在座的诸位也知道,郡守大人的寿辰已是要到了,而今天在座各位所做诗词的最佳,将会被刻于此玉,送于郡守大人!这自然是我王家的人情。不过诸位放心,我王某给诸位准备的大礼,那也是相当重量级。绝对不会让各位失望。”
王道起身,目光环视诸人。双手向前一拱。
“诸位,王某不才。这题在下早已想好。便以思乡之情为主吧。”
闻言,众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看来这常山王家是不满于只做一方豪强了呀。据说他们家最近还得了军阵之技,比起往日,确实是激进了许多。”
“他这题材也是有趣,郡守大人本不是巨鹿人。每逢佳节,思兴之情连绵不绝。看来是,早就做好了打算呀。”
在场众人交头接耳,青言却是莞尔一笑。
“哼,好好好思乡是吧?必叫你大败而归!”
“看来语莫兄很有自信啊!可我平日里也没见你读书啊,莫非你偷偷用功了?这也太不仗义了吧。我们兄弟几个白天出去游玩,就你一个人晚上偷偷用功。这让兄弟几个多没面子。”吴达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其实隐隐不屑。他这位发小他还不清楚吗?别说作诗了,字都不一定认得全。
“好了,我知道你小不信,无所谓,我会出手,那年我双手插兜,真的不知道什么才叫对手。”
“你真痴傻了吗?”
青言:“…………”
“诸位,既然是我王家提的这诗会,若是无人想起头,便由我王某上手吧,王某虽不才,但自认在做诗上还有几分天赋。”王道嘴上说是若无人想起头他才上手,实际在说完话时便已经是行至大厅中央。手执笔墨若有所思。闭目之间,还真憋出了几分大家风范。
“背乡行
岭青枯蕊卵地生(缓缓睁开双眼)
乱饮长歌对孤痕(目露精光)
客问悲从何处来?
已忘家中常青藤”
唱罢,场中竟是隐隐有抽泣之声,无数人拍手叫好。
然而此刻的青言内心当中……
“不是吧喂,你们都是本地人吧喂。你们是怎么做到共情到可以哭的?不至于啊,这不就是个白话诗吗?”
虽然青言很想开口吐槽,但是看到周围人都是拍手叫好,也是低头无奈一笑,象征性的拍了两下。
“诸位,王某献丑了。”
“这王家二公子,文采果然出众。早就听闻王家有两节,武有王冲,文有王道,今日一见,此言不虚啊!”
王道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缓缓回到座位,向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实话,若不是家中人反对,他今天也不想弄个诗会,毕竟对于自己的文采,他是相当自信。
王道开过头后,台下忍不住的青年也是一个个蜂拥而至,但文采出众者却是少之又少。能比肩王道者却是一个没有。
“让仙师见笑了,今日大伙状态不好。看来这诗会也是快到尾声了。”王道见果然无人比肩自己,也是笑家中长辈无谋,还说什么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如今一见,同辈之中,何人能比肩自己?
“唉~,小友莫要着急。我看呐,这诗会才刚刚开始。”随着闭目养神的陈仙师高深一笑,瞳孔缓慢睁开,在暗地里一直观察青言的赵文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这赵文与秦娟自小相识,说的上是青梅竹马。虽没有私定终身,却也是郎情妾意。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他赵文虽不是什么抢亲小人,但前几天才刚刚听说了这青言发疯,这让他很担心秦娟的未来。如今在这诗会,也好试探下这青言有几分本领,若是无能之辈……那他……
“到头来,我还有放心不下啊……”
赵文眼神一凝,身躯一怔,余光扫向正看着自己的秦娟。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向在场众人拱了拱手。
秦娟看着赵文,眉目传情。若是没有赵文,他必定会嫁给这个男人。
“赵家,赵文!”
“赵文?就是那个远近闻名的文学天才。没想到他也在此。”
“何止文学天才,据说他武学也是不弱,年纪轻轻便已经将赵家枪炼至大成!虽然在武学的成就上不及他大哥和三弟,但他也称得上是文武双全了!”
听着大厅众人传来的一声惊叹。青言双眼微眯,盯着大厅中央同样凝视着自己的赵文。
就在两人气氛微妙之时,主席的王道也是冷哼一声,如今这众人对赵文的呼声甚至还要高过自己。
要知道,他所做之诗在他看来已是无人可以超过。可这大厅众人却是在赵文还未做诗之前,就将他捧的如此之高。这让生性自大的他如何好过?
“诸位,赵某献丑了!”
就当在场众人以为赵文将要执笔写诗时,后者却是拿起一杆长枪!
“关南望
疆胡纵欲民寂惶
将少执剑济沧桑
百战威得功名在
不想年迈难登堂
遍地疮,满身伤
忆想当年诺平狂
羞难当,愧惧往
何人能懂心凄凉”
那郡守本是边塞中人,军功累累,晚年却是落了一身病根。思乡吗?他确实思乡。但他不敢回乡,只因他觉得见到百姓会觉得羞愧难当。
赵文一边吟诗一边舞枪,一招一式间。众人仿佛是看见了那个在尸身血海中奋斗的将军。
众人皆是为之震撼,就连那王道也是处于震撼之中。
“好!好诗!赵兄好文采呀!我王道甘拜下风!今天算是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
王道到也是个输得起的人,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是收起了自己自大的性格。夸赞起了赵文来。
大厅随机陆陆续续响起了掌声喝彩之声。
只有那陈仙师面上笑意越来越浓。闪光凝聚在那布袍青年上。
“仙师,看来今天的赢家已是出现了。您果然好算计,这真正的好戏,果然精彩。”
“唉,这前菜固然精彩,这真正的重头收尾,可是刚要出现。”
听着陈仙师说出这话。
王道也是不由得眉头一皱。
“还有高手?”
“这赵文真是厉害,看来今天便会由他赢下此局了。”
此时的赵文收起长枪却是忽然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