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大明。
霍放拿着自己的长戟在卫昕院子里练武。
“破!”
木头桩子应声而碎,溅的满地木屑。
“咦,卫昕今天转性了?这动静都不出来骂我。”霍放持戟而立,目光看向那扇刚补的窗户,“算了,我动静再闹大点。”
一连耍了两套剑法、一套戟法,又打了一套拳也不见卫昕出来。
直把霍放累的喘粗气。
“霍少爷,少爷在议事厅等您。”一个新兵从门口探出脑袋,正是昨天卫昕拨给霍放的两个亲卫之一。
“啥?”
山寨议事厅,卫昕和卫文正在对着地面上散落的金银发呆。
在逃到听风山之前,卫昕的父亲卫恪只是个县令,家里只能说是薄有余财,大部分的钱财都投到经纬卫军里了。
卫恪给卫昕留下的三十两黄金,还是他的父亲传下来的安家钱。
至于霍放,就更别提了。
只挂了一个皇室后裔的名声,家里一文钱都没留,所有的吃穿都靠经纬卫发饷。
没错,霍放也是经纬卫的一员。
太祖皇帝立下祖训,所有皇室都要参军,立功从三年,无功从五年,治安从十年,勿使子弟轻武重文,以至糜疆。
霍放的父亲就是镇守边疆而死,母亲自然不愿意让霍放再去。
故而只在经纬卫谋了个校尉的差事。
霍校尉一进议事厅,立马也跟着呆住了。
地面上金锭银锭摆在一旁,中间放着各路财宝。
但得见:
蟾蜍含铜钱,貔貅吞元宝。
麒麟踏翡翠,凤凰出玛瑙。
又有金盘承玉露,铁树挂银花,
闪闪镇纸纹金龙,灼灼如意放光华。
发财树摇摇挂珍珠,聚宝盆潺潺存琥珀。
“这些都是哪来的?”好在霍放是武将,心稍微大一些,愣了不到一刻钟便缓了过来。
卫昕也揉揉眼睛,这一阵眼泪都酸了。“山下刘财主家的。张铁往他家走了五趟才拿回来这么多,还有不少。”
“还有?他们哪来这么多钱?”
“从佃户手里榨出来的。”卫昕的声音冷冷传来,“张铁你给霍放说说。”
“霍少爷你没看到,这刘财主家里屯的钱有一屋子。不只是金银财宝,还有房屋地契,田契,老张我小时候偷过侯府,侯府都没有刘财主有钱。他家至少得逼死了几个村的佃户才能拿到这么多契。我甚至还拿回来一把弩,就摆在偏厅。”
霍放咬了咬牙,“这样的人真该死!”
卫昕点点头,又摇摇头。
“总会有他们死的时候的,不过不是现在。”
霍放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心里轻松了些,又把头转向了张铁。
“你怎么打开的他家库门?”霍放有些奇怪。
“嘿嘿,不说大话,就是州府大门我老张也能开开。”
张铁的声音带着些炫耀,更多的还是自信,满满的自信。
“张铁,你可别诓小爷。你小子才偷了几年就敢说这大话?”霍放摇了摇头,完全不信。
“嗨,这锁呀,万变不离其宗。会了那几种就全会了,等有空我教霍少爷。”
霍放的跳脱成功转移了卫昕的注意力,不管怎么样,山寨这几个月不用担心了。
山脚下,司风暗哨发现了一队官兵。
当然说是官兵也不太严谨,因为大卫名存实亡已经二十余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