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落地。
整套动作前后不过几息,真可谓是行云流水。
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张铁开始寻找大堂。
县衙内的大堂并不难找,大部分都在正中靠正门的地方。
一炷香之后,他在县衙大堂的公案里找到了州春县令印。
“果然不是去吹雁苑办正事的,正经理事能不带印?”
暗骂两句,张铁飞身上梁。
很快便有一队县兵从堂前经过。
“大哥你听错了吧,哪有人啊。”
“好吧,那咱们再去那边看看。”
从怀里掏出半个饼咬了一口,张铁心中感叹。
以前的自己又一次救了现在的自己。
数了几个数,确定县兵走远,张铁从房梁上下来,飘摇而去。
次日夜,他如法炮制,果然又一次的摸到了大印。
这次不用再等了,他把大印揣在怀里,准备出城。
虽然小县城不宵禁,但是街上早就没人了。
沿着墙边走了一阵,忽然远处遥遥传来火把的光。
这破地方也要巡夜?张铁暗骂一声,开始四处寻找躲藏的角落。
“跟我来。”
小叫花子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把张铁拽到了夹缝里。。
随后便带着张铁开始穿行。
各种墙洞小巷半截院墙,看着张铁一愣一愣的。
终于在一炷香之后,小叫花子在一个空院子里停了下来。
“呼,呼,救你一命真不容易。诚惠二十两。”
“南城墙,能去吗?”
“可以,再加三两。”
“出城呢?”
“城出不去,我没那本事。”
“那就先去南城墙。”
见小叫花子站在原地不动,张铁伸手摸了摸,从怀里掏出一袋碎银。
“这是十八两,剩下挂账。”
“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你不怕我打你?”
“不怕,你身上有种和我同样的味道。”
张铁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小孩,倒不是惊讶于胆量,而是他说的味道。
那是乞活的味道。
它在贫贱时会让人变的疯狂又冷静,富贵时让人变得冷静又疯狂。
咬咬牙从兜里取出一个酒杯,他伸手递给一旁的小叫花。
“拿着,绝对值那五两。”
接过酒杯,小叫花点点头,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走吧,带我去南城墙。”
“嗯。”
不到半刻钟,州春县的城墙映入张铁眼帘。
今天偷偷摸摸翻过去,明天就能再光明正大的进来。
“这酒杯我不要,你拿着吧。”
出乎意料的,小叫花把酒杯重新递到张铁身前。
“这酒杯对你很重要,我能看出来。”
“那你就当替我拿着,明天还是这个点,县衙门口见。”
张铁伸手按住小叫花的手,微笑着开口。
不等小叫花回应,张铁快走两步,伸手扒住了墙上的一道裂缝,随后左脚轻轻一蹬,右脚顺势踩住了另一条裂缝。
在小叫花的注视下,他手脚并用,整个人如同壁虎一样上了城墙。
等城墙下的孩子回过神来,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消失在城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