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声屏住呼吸,想要无视这拉扯安然入睡,可毫无作用。
这时他想起了今天的那位颇具压迫感的老者,联想到现在的时间,是时候要去赴约了。
李风声起身,果然感受到一种恐怖的感觉,是那位老者的不会有错。
蹑手蹑脚的站起,确定许三印彻底深入梦境后,李风声离开了这个暗房,走到了甲板上,发出噔噔的微响。
红月笼罩之下的飞船如同航行在一片血海之上,所见之处都盖着血色,流光似血,且空无一人。
出了暗房之后,李风声这才想起老者说的话。
他没有告诉我赴约的地点,而是让我等他。
不等李风声找地方坐下,一位老者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毫无防备的李风声当即就被吓了一跳,好在他强行控制才没有发出声音。
“老先生,下次还是早些通知小生。”李风声背脊淌着冷汗,颤颤巍巍地说道。
“抱歉,还请李司律见谅。”
李风声摆摆手,问道:
“接下来做什么?”
“请随我去。”
老者领着李风声走到了飞船的一个角落,打开一扇门后,进入其中,发现是一个普通的船员宿舍。
就在老者掏出火柴,划上一根点燃蜡烛时,李风声看到了一个人影,他正趴在桌上,没有了动静。
想必这就是房间原本的主人……
李风声一激灵,抖出一身鸡皮疙瘩。
“李司律,这次请你帮忙,是想请你借术来封印我身上的魔道。”
借术?封印?
从未听过的话语忽的出现在耳边,听得李风声一愣一愣,几秒思考后还是没有听懂他的话。
“这次时间有限,我带了封印轴,所以只需要李司律主动献祭几滴血,还得劳烦李司律进行仪式。”
说罢,老者从长袍中拿出一个卷轴递给李风声,随后又拿出几个瓶瓶罐罐,在自己的身边涂抹作画。
李风声展开卷轴,只发现几个零零散散的铭文,还有中央一个空洞的法阵。
看了一会后,摸不着头脑的李风声向老者问道:
“老先生,我该怎么使用这张卷轴?”
闻言,老者忙碌的手一下愣住了。
“李司律,你从继位到现在,没有进行过一场予术和借术的仪式吗?”
李风声摇摇头。
“那你总知道予术和借术是什么吧。”
李风声还是摇摇头。
这把老者整不会了,但又得认,李司律年纪尚小,没有过仪式的经历还在情理之中,可连基本的借术和予术都不知道。
这个司律当的,未免也太无知了些。
“你的祭司呢?”
“按理来说,祭司会是司律的第一位老师,他会告诉你有关司律的知识。”
“祭司?他……好像是死了吧。”
“如果我真的是你口中的司律的话,那个所谓的祭司在我仪式完成后就死了。”
话音刚落,老者顿时有些崩溃,可惜受制于人,又不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现在的他还得靠着李风声才能摆脱和控制自己身上的孽障。
奈何自己实力再强,也没有解决这种邪崇的神通。
老者忍下暴起的青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小子,你是第几任司律,祭司师从哪门哪派?”
“第三任,我也不知道祭司是哪一派的。”
“……”
满怀希望的老者霎时哑口无言,对于这个白痴司律,只有深深地失望和无语。
难不成还得教这司律怎么办事?
老者深呼吸,从兜里拿出两本不薄也不厚的册子递给李风声,说道:
“李司律,这次就先借你的血压制一下我身上的邪崇,等来日你精进了技术,我再请你帮忙,这两本册子上记录了一些关于司律的事情,你可以多看看。”
“想不到这人还挺好的。”李风声心想,随手把书收到自己怀中,也不管其中的内容,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话,“老先生,你说用我的血?”
“正是。”
“请李司律铺开卷轴,把自己的血滴几滴在卷轴法阵之中。”
看着李风声将信将疑的表情,老者只好再次向他确认。
“事成之后,报酬照给,我方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他叫方剑……
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杀人不眨眼,我真的要去救一个可能造成更大祸患的家伙吗?
李风声愣神,他又一次被夹在善恶的中央,如果不救,他将来被魔道侵蚀,投离人间,背往魔族是一大祸患,而且性命不保,可要是救了,压制住他身上的东西,难保他将来找到其他司律,杀了自己,然后为祸人间。
两难的抉择之下,李风声抬起头,朝方剑说道:
“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