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我喜欢上了看书,看历史,看百科,看十万个为什么,看钢铁是怎么练成的,毕竟,不是有个说法叫做读万卷书如行万里路嘛……还有一部分医书,母亲是个医生,家里自然有‘一两本’这方面的书籍,而且自己心底依旧抱有一点微不足道幻想。
至于上学期间有没有被性格恶劣的同学欺负?这个嘛,咳咳~咳咳咳~他们可惹不起我这个身体娇贵、弱不禁风的好孩子,更何况我也不会主动的去招惹他们。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从那一场大病过后自己的身体虽然不再变差,每天晚上却开始了做梦,各种各样的梦,梦到自己从悬崖边跳下、身体被一只只的虫子啃食、像木乃伊一样装在盒子里、被一个不认识的人不停的追在身后、…………其结局基本上都是自己死了,被吓醒,被吓尿,再被早上叫自己起床的父亲打趣着笑。
“都多大的人了还尿床,羞不羞啊”
然后自己恼羞成怒的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父亲‘不堪一击’的让自己追着跑,接着两人让母亲看到后一起被骂,那大概就是我做过最剧烈,也是最让自己感到开心的‘运动’了,像那样的日子,真的,挺不错的。
【但,我已经死了】
还以为自己能够再坚持坚持,再坚持一两个月,等待那不知道是弟弟又或者是妹妹的出生,再坚持一段时间,然后再听着他/她用稚嫩的声音喊自己一声哥哥,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坚持到那个时候,这也太过分了吧!明明只需要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啊……
「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荒凉的地面上一个孤零零的头颅在悲鸣,然而只剩下头颅和灵魂的它,无论再怎么悲伤也无法让那带着温热、咸涩的泪从眼中流出,只能由着灵魂独自的悲鸣着,或许灵魂也会疲惫,‘哭’久了,‘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梦中,仿佛看到父亲像往常一样进到自己房间叫自己起床,却发现了自己已经变得冰凉的身体,失神的站在床旁,没过多久做好早餐的母亲也走了进来,发现了,晕了过去;
「对不起」
…………
再次醒来,过来多久,不知道,知晓了对此时的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或许是尽情的释放了一下,现在的心情变得稍微平静了些许,梦中的事情不愿去想,两轮明月高挂在空中,看不出丝毫会落下的样子,或许,它们会一直挂在那里吧。
做些什么,倒不如说是能做什么,对一个头的自己来说,找点事情做吧,对自己如此说道。
尝试着翻滚?做不到
尝试着喊人?这个地方像有人吗,就算真的喊来了什么,大概也只会是另一个骨头架子吧。
尝试着……
尝试了许久以及许多的方法,什么也做不到,最终只能出神的看着那皎洁的明月,分掉一部分心思,免得变得自己更加的苦闷。
过了多久?不知道,盯着天空中的月亮看得有些入了迷,仿佛不仅仅只是自己在看它,它也在看着自己,不过那大概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看着月亮过了许久,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似乎随时都会在下一刻再次陷入沉睡中去,但在意识模糊的将要沉睡之前,自己碰触到了什么东西,错觉到这一点的瞬间意识和「视线」一起「看」了过去,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四周依然寂静无声,天空依然只有高挂的明月,是错觉么?不知道,但自己并不介意再去找找看,毕竟,此时的自己除了这个什么也干不了。
再次看向月亮,试图抓住什么,察觉到什么,不断的思考,不停的尝试,一无所获。
找的方向不对么?思绪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迟缓,意识也不再清晰,变得有些模糊,就在这时,那似乎一直遮挡在眼前,让自己无法清晰的看到这一切的磨砂玻璃被打破了,自己‘看’到了,看到许多如萤火虫一般漂浮在身边的白色光点,不自觉的‘伸’出‘手’去触碰了其中一个,意识顿时沉睡了过去。
灰白的大地上,在一个直径近百米露出黑色泥土的坑中,清冷的月华如同一道白练的瀑布从天空中奔流而下,浇筑着坑洞边缘一颗满是伤痕的头颅,在月华不断的浇筑下头上的窟窿和伤痕逐渐消失,骨头中原本暗淡的几乎枯竭的灵魂也逐渐变得明亮,但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太久。
醒了,被撑醒的……
很古怪,却是事实,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在昏迷的最后一刻自己似乎「伸手」去触碰了一个光点,仅此而已,至于之后的事情……
不过此时「屋子」上原本漏风的窟窿消失了,自己的精神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这是好事吧?这应该是好事,差点自己把自己「玩死」的好事。
不断梳理着脑海中刚才一股脑的「吞噬」进来的灵魂碎片中的记忆,看得越多,知道的越多,只能感叹自己刚才那样没底线的暴饮暴食,没死、没疯、没变成大白痴,真的是「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