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莱莫沉默了一下,这几乎是对他极好的条件,在他得到答案后,离开这里再不回来也不会有任何惩罚。
“好,我答应你。”
“那你该提问了。”咒骸说道,“吾将无所不言。”
最后这句话似乎形成了某种神秘的诺言或者契约。
“「酒馆」是什么,您知道吗?”古莱莫立马问道,普西这个人的出现实在是太过诡异,虽然他们能逃出来多半是他的功劳。
咒骸似乎开始了长远的回忆。
“「酒馆」存在的时间很长,早在太阳神出现之前就被发现了,没人知道它是为了什么而存在,没人知道是谁创建了它,听说那位大魔导师也是「酒馆」的常客。”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酒馆」与‘命运’离的很近。”
“那‘命运’指的是什么呢?”古莱莫紧接着问道。
“未知,‘命运’在人们对它定义里,是一切发展变化的趋向,是一切物体和灵的运动轨迹的总论,但我前面所指的是真实存在的命运,而对于它,我们一无所知。”
好高深,古莱莫思考了一会儿,决定以后再说,“那普西是谁,您知道吗?”
“你是说那个装作苦修士的人吗?”咒骸反问道。
原来您知道啊,古莱莫挠挠头,没有回应。
“哈哈。”咒骸难得地笑了两声,“其实一开始我没有看出来,但那小子后来使用苦修士的能力过度了,身体都变透明了。”
这么看来,这咒骸似乎没有多么狂热的信仰太阳神。
“他其实是受到「酒馆」邀请的人,「酒馆」会不定时,不定地点的邀请人们前往,受邀的人可以选择接取酒馆的任务,你好好想想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太对劲的事。”
“还有他最后应该是去取了那畜生的心脏,可能是晋级材料吧,但那不是主要目的。”
古莱莫记得普西给了他一幅卷轴,要不干脆丢了算了。
“不用恐慌,「酒馆」发布的任务没有失败一说,这是‘命运’的力量。”
那还是收着吧,这摄灵魔法其实挺实用的,万一还有别的好东西呢,古莱莫这么想着。
“还有什么问题吗?”
古莱莫想了想,“最后一个问题,您为什么要找这朵花呢?”
“我曾经有一个女儿。”咒骸一语惊人,把古莱莫问懵了,咒种还能生孩子?
“哈哈,能延续下去的才是种族。”咒骸也不恼怒于古莱莫的态度。
“魔神在扭曲我们的同时保持了我等繁衍的能力,这能力也是通过诅咒来实现的,这样的奴隶更加耐用。”
“但我们无法结为家庭,我对我女儿的认知只有她的名字,诅咒使得我们对家人的记忆发生了异化,不止如此,任何亲近的咒种,彼此之间都会逐渐遗忘。”
“因为这个遗忘诅咒,咒种的内部很难团结起来,追逐太阳的路上,我们经历的太多艰险,互相的猜疑难以避免。”
“太阳神为我们解决了这个诅咒。”咒骸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但诅咒已经成为我等存在的根本和基石,对诅咒彻底消除我等也无法存续。”
“而我的女儿,在那之前就逝去了,我从未见过我的妻子和女儿。”
“她们都很喜欢那种花。”
古莱莫沉默了一阵,咒骸则沉默了更久。
“那我可反悔了,还有一个问题,您的名字是什么?”古莱莫真挚地问道。
“叫我赫托拉墨就好,咒种的名字和承受的诅咒有关,一般都很长。”咒骸微笑着解释道。
“不,不,我一定要知道您的名字。”
赫托拉墨在一阵小小的错愕后,微笑着给古莱莫介绍着他长长的名字,其中的每一段里,都有着曾经跨越世界时经历的峥嵘和困苦。
......
“哟,古莱莫。”尼娜笑着和回到营地的古莱莫打着招呼,“去见那个咒骸了?”
古莱莫看着一长串排列的车队,围绕着篝火的人们和星空,纠正道:
“是赫托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