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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传奇幼年

乜四仁的出生是一个意外。

在乜四仁出生时,他已经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最大的一个哥哥已经22岁。乜四仁出生时不足三斤,大家戏称:小猫一样。

乜四仁出生的那一年,是我国自然灾害最为困难的三年:草根和树皮都已吃光。在他们那个小山村,都开始吃白胶泥,那个东西吃了顶饱,但是拉不下来,没有任何营养,只起一个饱腹感的作用。其实,白胶泥就是一种白颜色的泥巴。就这样的白胶泥,村子里还极难寻找。

在那个没有避孕措施、也无需避孕的年代,农村四五十岁妇女意外怀孕生产的大有人在。乜四仁就是这样的意外。乜四仁出生时没有奶水。他母亲的乳房像干瘪的口袋一样空空如也。乜四仁出生第三天才喝上没有米的米汤,这样的米汤虽然有一点点营养,但没有大米在里面。吃了以后只撒尿没有大便。一周以后,乜四仁奄奄一息。因为一周来只能喝上少量的米粥,而没有奶水吃。当时,米糊粥在农村算最好的营养品,没有奶水的孩子只能喝米糊粥。农村没有奶粉,牛奶,羊奶这些可供幼儿食用。

乜四仁的家乡位于秦岭南坡丘陵地带,属于城区偏远地区。天晴黄泥路像刀子一样坚硬,下过雨之后,黄泥粘稠非常难行走。在这样的小山村里,应该说有养牛和养羊户,但他们这个村庄,连老鼠都跑光不敢出来。全村的鸡加起来不足十只。这个村属于相对贫困而落后的村在,在60年代初,这样的村庄比比皆是。

乜四仁所在的小山村叫小寨村,由三个自然村组成。全村的人口不足600人,只有三个生产小队。乜四仁直到满月还不到四斤,这可能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乜四仁父亲的妹妹,乜四仁叫姑姑,住在平坝相对富裕的区域。在得知哥哥又有一个儿子,这才买了二两炼乳,半斤小米面糊来探望。

这是乜四仁出生以后第一次吃最有营养的炼乳。但第二天早上,乜四仁母亲发现乜四仁呼吸微弱,不哭,不笑,不闹,非常安静的半睡眠状态。父亲赶紧叫来了妹妹。让抱到村医疗室看看是什么原因。

乜四仁母亲在生产时受了伤寒,身体极度虚弱难以下床。由于月子里营养不足,身体开始浮肿。姑姑抱着乜四仁,看看几乎没有呼吸的孩子去大队医疗站,大队医疗站是一位老中医。他给很小的孩子看了看,让去县城的医院看。

但这时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姑姑看着没有脉搏的孩子,呼吸微弱,不动,不哭,不闹。这样的症状对孩子来说极其危险。

其实,乜四仁的姑姑年龄并不大,不到30岁。而且自己也有孩子。好在自己的孩子一岁多了,自己还有少量的奶水供养。乜四仁姑姑一天米面盐水没吃喝,腿像注了铅一样沉重。但姑姑看看孩子,一滴一滴的眼泪滴在孩子的脸上。姑姑狠下心来抱着孩子,往县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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