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梁挺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丑陋的脸，他的脑袋光溜溜的，而且与他的体型相比小了点。

他没理会杜心武，而是盯住了慕长青。

在慕长青说话之前，他本以为对方只是普通的乞丐，没怎么在意，结果一下子道破了自己的身份，他着实有些惊讶。

慕长青字正腔圆道：“我会些浅薄的算卦和识人之术。”

“哼，还是个道爷，那你有没有算到，你今天会被我开膛破肚？希望到时候你还能骂的出来！”梁挺狞笑道，脸上的皱纹拧在一起形如恶鬼。

慕长青没被吓着，淡淡道：“第一，我不是道士，我只是个乞丐，第二，我算卦算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

“过去？”梁挺深深地看了慕长青一眼，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能算人过去的道士，不，乞丐。

疤男讥笑道：“那你给爷算算，爷昨晚上了那妹子几次？”

全性众人一阵哄笑。

只有梁挺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你不配让我算。”慕长青话语间没有嘲讽的意味，一脸的认真。

“你他娘找死！”

疤男被激怒了，就要动手。

自然门五人摆好架势。

一触即发。

“等等！”

疤男回头不解地看着出声的梁挺，问道：“梁大哥，你这是？”

梁挺向慕长青询问：“你看我配吗？”

“配，你的因果占比很重。”慕长青回道，故弄玄虚了一个词汇，“不过你若是想让我帮你算卦，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若是我算的准，你要放自然门的几位兄弟一条生路，他们对我有恩。”

“好，我答应你。”梁挺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承诺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再廉价不过。

慕长青酝酿了一下，说道：“你因相貌丑陋，自幼被你的父亲抛弃，后被你的师傅收留，你在学有所成后，却屠戮了你的门派……”

“嘿，当时我可痛快极了，那些狗东西自我入门起，就一直欺辱我，他们也配当我的师兄弟？我虐杀他们的时候，别提有多爽了！”梁挺肆意地笑道。

慕长青道：“那你的师傅呢，他可未曾对不起你过。”

“那老东西对我确实有恩，可那又怎样，你说得对，我就是个畜牲，我把那老东西的脑袋砸的稀巴烂的时候，真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梁挺提起他师傅时，言语虽然还是粗俗，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没了。

慕长青继续忽悠道：“我说过，我除了算卦，我还会识人，梁挺，我可以看到你的内心，看到你自己都未曾发现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还了解我？”梁挺皱眉道，半信半疑。

“对。”慕长青微微颔首，“你畜牲归畜牲，但你相比较其他的恶人，你恶的更特殊，寻常的恶人杀人是为了取乐，而你，却是为了痛苦，你让别人痛苦，也想让自己痛苦。”

“我杀人是为了痛苦！？”梁挺瞪大眼睛，表情古怪，茫然、恍惚、明悟三种情绪相互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