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啖邪祟,咽灵宝器灵的,便是竹安前辈的故友。
“那您为什么要吃这邪祟血肉?”许墨再次忍不住问道。
蛇妖敖九心惊胆颤。
这次,祂缓了一会,用显得有些刺耳的声音说道:“我寄居了神像金身,便是神灵,自当灭妖邪...庇护世人,而食了邪祟血肉,能滋养我...金身。”
“你们离去吧...离去罢...不然来不及了......”
祂难得还算是完整地说了句话,但在说完这句话后,祂就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没有再开口的打算,佝偻着腰,趴着啃食邪祟剩余的躯干。
许墨心中虽然还有很多很多的疑惑,但眼前这一幕实在是过于诡异,他也不敢再过多追问。
而蛇妖敖九也在低声呜鸣,希望能快些离开。
许墨不再犹豫,将散落在地的书卷收入书箱背起,拿着纸伞便与蛇妖敖九一同离开庙宇。
此时外面刮着的风雨,不知在何时比得之前更大了。
许墨用元气裹住纸伞撑起,坐上身形变大的蛇妖敖九头上,一人一妖在夜幕下的狂风暴雨中,朝那未知的南边远去。
......
“这世道,真乱啊!”
一人一妖在途中,许墨长长叹道。
他自小在村中,虽不时听闻村中长辈说,附近某个村落的某户人家遭了妖邪。
但也不过是类似于黄鼠狼给人拜年,家中用来下蛋的老母鸡被偷了。亦或者是有邪祟潜入门,那户人家久病不起,后来请了有能之士驱邪后,户主身体便渐渐好了起来。
而他的村中,更是从未出现过什么妖邪作祟之事。
闷头前行的蛇妖敖九听言,脚步稍缓,“我以前也从未遇到过这般怪异的事,在那庙中蜗居十几年都是安安稳稳的。不过,妖怪邪祟确实常见,邪祟在以往我倒也遇过,但吹口气便能灭了。”
“难不成你以前没见过吗?”
许墨微微一笑,道:“我许家坪从未有过什么妖邪作乱,都是听长辈们常在村头议论哪个邻里又遭殃了。”
“你上次不是说许家村吗,怎么变成许家坪了?”蛇妖敖九奇怪问道。
许墨回想了片刻,但没想起来,便随口解释道:“许是我一时口误吧,是许家坪。”
“话说,你方才在庙宇内有没有留意到那块木炭去哪了?”许墨问道。
“木炭?你说的是被砍了当柴烧的上半身神像?”蛇妖疑惑。
“对,难不成是你当初砍下来的?”许墨身体稍稍向前倾,好奇问道。
蛇妖敖九本能地想摇头,但又停下,因为他想起了许墨还坐在他头上,一摇头他恐怕会被掉下去,便顿了顿说道:“那倒不是,我十几年前刚到那座庙宇时,那木炭便已经在了,而且积了很厚的灰。也正是因此,我以为庙中神灵已经死去了很久,便定居了下来。”
“不过刚刚在庙宇,我也未曾留意到那木炭还在不在。”蛇妖敖九说道。
许墨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忽然问道:“你之前让我陷入幻觉时,是从何处看来的那几句话?”
蛇妖敖九茫然,问道:“什么话?”
许墨微微皱了皱眉,缓缓念道:“阴阳秩崩,邪祟横行乡野,喜自立庙宇伪作神灵,啖人肉,饮脑髓,咽生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