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阿斯特丽德浑浑噩噩地从床上坐起身。
缓了会儿神,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果然发烧了。”
“咚咚咚。”卧室房外适时传来敲门声。
发烧烧的头晕,阿斯特丽德迷迷糊糊地放下手,感叹了一句:“好巧。”
“有些时候也希望海军不这么贴心。”阿斯特丽德小声抱怨,刚好是门外能听见的地步。
她起身下床,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垫着脚按下门把手。
房门打开,只见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紫色短发的海军大校等在门外。
他退后一步看着阿斯特丽德,脸上扬起开朗活泼的笑容,嗓音活泼,带着年轻人的潮气,“早上好,阿斯特丽德宫。我是安迪,今天由我带您参观马林梵多。”
“真有趣啊,海军。”
阿斯特丽德暗处蹙眉,脸上摆出一贯不屑的表情。
阿斯特丽德厉声训斥:“你居然敢打扰本小姐休息。”
安迪一愣,随之反应过来,立马道歉:“阿斯特丽德宫,抱歉,打扰您休息了。不过,您似乎生病了。”
安迪边说话边试探地伸出手,轻抵阿斯特丽德的额头。
阿斯特丽德蹙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的手靠近,但没躲。
安迪收回手,没分寸地抱起阿斯特丽德匆匆前往医务室:“阿斯特丽德宫,您生病了,我带您去医务室。”
无风之时,身后的灌木丛忽的摇晃,几片树叶在空中飘零,打着转儿。
阿斯特丽德懒得开口,“槽糕,被老鼠看见了,不过还可以扯回来。”
安迪若有所觉,回头撇了一眼又匆匆赶路,“阿斯特丽德宫,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安迪抱着阿斯特丽德从居民生活区出发,一路火急火燎赶往海军本部的医院。
“海军的心真大。”
“或许可以说一切都在那位先生的预料之内?”阿斯特丽德强忍大脑疼痛,心中揶揄道。
几分钟后,安迪带着阿斯特丽德进入海军总部医院。医生很快赶来看过后,安排了病房就急匆匆地离开,还有别的病人在等着他。
阿斯特丽德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听着重症监护室室里士兵的悲痛和哀嚎,看见手术室内挣扎求生的士兵和正在努力拯救病人的医生。
“躺着无聊,阿斯特丽德宫想听故事吗?”安迪搬了凳子,乖巧坐在阿斯特丽德的床边。
阿斯特丽德可有可无的点头:“随便。”
“楼上有个几天前和我一起出任务的海兵,他为了拯救被海贼挟持的平民们,不慎被海贼砍断了双手。”
“当时为了不影响军舰航行,他请求青雉大将把他的伤口冻起来。昨天军舰返航,现在他正在进行手术。”
“他说他并不觉得后悔加入海军,只是很遗憾,不能继续对抗海贼,他不能遵守他与那位大人的约定了。”安迪嗓音哽塞,眼中泪花闪烁。
他低下头,嗓音带着几分低沉,“每一个低层的海军士兵最初都怀揣着追求正义的我梦想加入海军,但很遗憾,海军也不是完全正义的。”
等安迪平复好心情,整个病房内只能听见阿斯特丽德平稳的呼吸声。
医院外,泽法在街道上遥望这间房,犹豫几番还是迈出脚步。
安迪轻手轻脚离开,顺手关上了病房门。
他一走,阿斯特丽德就睁开眼,蓝绿色的双眸看着医院的天花板发神。
良久,她感叹道:“我果然还是很喜欢纯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