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府之内,吕夷简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焦虑的表情。
阎士良告诉他杨景宗曾从张茂则那里调了几个入内内侍省的探子,具体做什么事情他这个内侍押班不是很清楚。
阎士良是已故入内副都知阎文应的养子,阎文应与吕夷简相交莫逆,若非如此阎士良不会向吕夷简传递消息。
吕夷简脑中在飞速的思考。张茂则、孙全彬、蓝元震这些经常随侍官家的内官没有主动出手,也就是说针对吕家的还只是杨景宗一个人。
晏殊这个精打细算的老家伙虽然没有直接答应自己共同对付杨景宗,可自己提出致仕以后推荐他当昭文相他也没有拒绝,这就意味着只要条件足够,他随时可以倒戈一击。
自己精心苦诣布局多年,不能让杨景宗这个老东西有翻身的机会,就像他那个死鬼堂哥一样。
就在他思绪翻飞之际,长随小跑入内告诉他吕公绰回来了。
一路之上吕公绰想了很多,但是始终没有想到破解之法。
公主丧期与人通奸,口出狂言冒犯官家,就算自己的父亲是吕夷简,这次也救不了自己。
官家生的儿子都死了,吕家有四个儿子,这次他不会轻拿轻放!
进入正堂吕公绰还没开口,吕夷简就是一声怒吼:
“你这个不肖子都做了些什么?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你叫一个贱婢?你可知道这样会让吕家蒙羞?”
吕公绰闻言心中一悲。自己的父亲总说什么吕家,吕家。为了吕家他可以不择手段,为了吕家他可以牺牲自己,为了吕家他可以每天生活在算计之中!
可是他不仅仅是吕家的家主,还是一位父亲,就因为三弟比自己更有潜力,所以自己要尽可能的少消耗吕家的资源。三弟是父亲的儿子,自己难道就不是吗?
吕公绰将他与杨景宗交流的全过程事无巨细的复述了一遍,然后神色期待的看着吕夷简。
吕夷简怒不可遏的道:“当初我当着杨景宗的面杖杀了那个贱婢,现在他居然想以牙还牙。我吕夷简的儿子岂是一个舞女能比的?”
冷静下来以后,吕夷简的脸色渐渐凝重。杨景宗好像未卜先知一样,堵死了他所有的出路。如果自己的大儿子不死,官家不会动恻隐之心。